凤非烟回到杜府并没有见到百里君临,院子里寂静无人,唯有一棵老松枝桠遒劲,针叶浸了雪水沉甸甸的翠绿,让人感受到那昂扬苍劲的生命力。
推开房门,房间里一尘不染如同他的人般清贵高雅,四下环顾却被正面墙上那副画吸引住了。那是个垂髫稚儿,分不清男女,坐在秋千架上,那张粉嫩如花瓣般的脸儿微微扬起,眉尖上挑,眉眼弯弯,盈盈笑意中却带着淡淡的冰冷。明媚的暖阳,和煦的风儿,背后的紫藤花架衬映着这般小人儿真是美的让人窒息。
凤非烟一眼认出,这副画上的稚儿正是五岁时的自己,她尚记得,那日春光正好,她坐在秋千架上轻轻荡着,听着暗影的汇报,风吹过,追风来的密信被吹走,正被百里君临捡起……或许便是从那时那个少年从好奇到探究,慢慢靠近慢慢被吸引一发不可收拾。
她摆手示意暗影退下,慢慢地坐在那高高的靠背椅上蜷起小小的身子,感受那少年的温热和存在。神思渐渐走远恍惚起来,从第一次相见,点点滴滴却异样的清晰,原来六年里相依相亲不知不觉中彼此已经入了心,生了根,再也割舍不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暮色渐渐晕染了窗棂一点一点地将黑暗侵蚀,院子里有轻轻的脚步声,然后是暗影的轻斥声,再后来便看见那染了暮色的斩星凝重的脸色。
他见了凤非烟诧异一闪即逝,躬身道:“表小姐。”
凤非烟声音轻软却不容置喙,道:“你家主子呢?我要见他。”
斩星迟疑了下,点头转身。
凤非烟和暗影一前一后紧跟了上去,越过高高的围墙转瞬便失去了踪影。
*******街面上的灯光次第亮起,在君氏茶楼的后院雅间里一点灯光如豆,一方大铜鼎炭盆袅袅吞吐着热气,麝香兰霭,气暖如春。即使如此,那少年却不甚寒冷地裹了厚厚的白狐披风,正站在书桌前描画着什么,柔和的灯光将他的侧面镀上了淡淡的晕黄,有了人间烟火的味道,那挺拔的身影微佝偻着,寥落单薄如中空的竹节经历了风雨的摧残,早就没了那韧劲和苍翠,仿佛轻轻一拗便可折断。
他的力气似乎不支,描了几笔又停下掩住口咳了几声,胸腔里传来闷闷的回响。
听到响动,他没有抬头,淡淡地道:“烟儿如何了?”
斩星和暗影早已退开,凤非烟一步步走近,站在他的身边仅到对方的肩膀处,微仰脸,眸子里星光灿然,“真的关心我,何不问我本人?”
百里君临手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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