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后,装扮成普通百姓的凤非烟领着几名大内侍卫领先大队人马渐渐接近了姜阳边界。他们越往前走阳光愈加强烈,极目处是沟壑纵横的天地,枯黄的荒草,路边的树叶子枯黄,枝桠横亘着。
一路上遇到的难民越来越多,他们几乎都是骨瘦如柴,目光呆滞。有的孤苦伶仃,有的则拖家带口跌跌撞撞地向着那遥远的目的地蹒跚而行。
凤非烟同他们擦肩而过,目睹这样的情景心情愈发沉重。
天色渐渐暗了,热潮依然没有消退,难民们都找了块地方休息,他们或是东倒西歪地靠着,或是坐在那用呆滞的目光看着无尽的黑暗,饥饿和疲惫已经将他们折磨得没有一丝力气。
一个孩子躲到一块石头后四下看看,从怀里摸出半个饼子,看样子存了不少天已经干瘪了。他小心翼翼地舔舔,再小心地咬了口,满意地叹口气,准备将它再塞回怀里,凭空地伸出一只枯瘦的手一把夺了过去。
孩子大怒,扑上去,“还给我!”
那人忙不迭地将饼子塞到嘴里嚼了几下便往下咽,却被噎住了。
他翻着白眼,用手掐住脖子像是垂死的公鸡发出呕呕的声音,可惜那饼子太硬,他咽得太急,卡在喉头吞吐不能。
终于,他抽搐了几下便不动了,那手还掐在脖子上,死相狰狞。
旁边有人慢慢地爬过来围着尸体转了圈使劲地拽住腿往草丛里拖,又有几个人爬过来。
那孩子惊恐地看着,跑开了。
而始终没有一个人出声。
夜,深了。
陡然间一声婴儿的啼哭声刺穿了夜幕,一个妇人含糊的哄着,却无济于事,本来安静的人群有些骚动起来,一个男人嘟哝了声,“妈的!”爬起来摇摇晃晃地往这边走。
婴儿的哭声被捂住了,只是呜咽着,一个黑瘦干瘪的妇人瞪大眼睛惊恐地看着走近的男人,一手捂住孩子的嘴,一边往怀里缩,声音颤抖,“你,你干什么?”
男人道:“这么个小崽子留着也是个拖累,把他给我!”他伸出黑乎乎的手。
妇人惊恐后退,“不,不,我保证他不会再哭了,你不要……我只有他这一个孩子了……”
男人嗤之以鼻,“你以为你能保住他吗?没有吃的,皇城离这儿还远的很,或许根本到不了我们就死了,还不如……”他没有往下说,黑暗中目光如饿狼般发出幽幽的绿光。
“不要!”妇人尖叫着,抱着孩子徒劳地往后退,求着旁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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