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夕醒来的时候,屋内伸手不见五指,隐约听见外面有人走动。她走身穿了件干净外衣,抚着空空的肚子开了门出去。小骊一直候在门外,见她开门出来,立刻迎上来,“姐姐,你怎么样?还好么?”
卓夕背着手,一面往厨房走去,一面问,“妇人产后血虚,阳无所依,而浮散于外,如何用药?”没办法,在这一群女孩面前,自己益师益友,她们一开始死活要称自己为“师父”或是“先生”,自己实在不喜欢这些称谓,便让她们喊自己姐姐。她一面巡察着这个自己一手设计改造的屋子,一面仔细地盯着地上。一旦发现有些小草根,立刻丢弃她刻意营造出来的为人师表的范儿,蹲下身子把地上的细微垃圾捡到了墙角的垃圾桶里。这里是养生堂,卫生条件要朝医院看齐。
小骊面红耳赤地抢着先捡了几片垃圾后,答道,“应视妇人有无发热而用药。若无热症,则宜且温阳四物汤补阴血,而以炙干姜之苦温从治,收其浮散之阳,使归依于阴。若出现热症,则用当归补血汤,加银柴胡、白薇清退虚热。”
卓夕点点头,又问,“那妇人可出热症?可有血漏?用了何药?”
小骊答道,“姐姐您歇下至今不足两个时辰,那妇人仅有些微发热,暂无血崩血漏之症,惊言姐姐正用酒水替她擦拭,小骊愚钝,不敢给她胡乱用药呢。”
卓夕点点头,“是个谨慎的。要记住,我们这里只是个保健养生场所,所用汤药也只是以固本培元的保守方子,万万不可随意给客人开药。那些养生调理的方子若需要根据客人的体质进行调整,必须有坐堂大夫的处方才成。”说起这个坐堂大夫,她又要发愁,原本她是打算把风信拉来坐堂的,不过上次再一次瞧见殷容的惨状,她便生生地打消了这个念头。开什么玩笑,一个大夫不高兴时就把人全身骨头敲碎,高兴了再替人家把骨头接起来,哪个医馆敢请这么个菩萨?
她已走至厨房门外,推门进入,见小吉正手忙脚乱抱着一个小婴孩,旁边一个小女孩正在喂食。她们见卓夕进来,连忙起身行礼,“姐姐。”卓夕挥挥手,“都说过了,哪里来的那么多规矩。小宝宝怎么样?”她不待她们回答,又紧接着说,“赶紧着,小骊,你手脚快,帮我整点儿吃的,我饿到了现在。咦,这里有稀饭,就它吧,搞点小菜下饭就行。”小骊直接打开后锅的锅盖,端出一碗鸡汤来,“姐姐,早就帮你备好了。您又耗神又耗力,实在太辛苦,先喝碗鸡汤暖暖身子。我另外篦了一碗无油的清汤,不知能否给那位妇人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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