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匠似乎开了笑脸,对他背影说:“你去叫吧,你叫我儿子起来就行了。”
七月回了一句:“弟弟不会烧火烧茶,还是叫他姐姐来。”
朱铁匠有点不高兴,心想这深更半夜的来干什么事?还喝什么茶呢!本来还要摆师傅的架子,看到一个孩子进来,这是钓鱼城最大官的孙子,王立居然指使他去喊人烧水,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忍不住了,对杜石匠说:“你也坐吧,都不是外人,他当再大的官儿也是我徒弟呢。”
石匠只有坐在门边的石凳子上。王立装作没听见,看七月从后门下去了,再问他们说什么?
朱铁匠才告诉他:“想给家里人打个墓碑。元帅说马上有大仗要打,要我加紧造炮,白天没有功夫来。正在想词哩,这就来了写字的。你是钓鱼城最有学问的,给我琢磨琢磨墓碑上写什么字好?”
在钓鱼城的匠人当中,这两个人都是山上粗通文墨的人,写的字、撰的文也不堪入眼。但是,给一个铁匠写墓碑,跌了自己身份。王立不便拒绝,只问他怎么这个时候想起来办这事,现在是树碑立传的时候吗?可能一家人埋在哪里都不知道!
朱铁匠沉痛地摇摇头说:“哪里还有他们的坟墓?只是找到家人的旧物,做个衣冠冢,把他们的名字都写上,写几句话,表示自己的哀悼,逢年过节的时候,有个烧香的地方。”
王立说:“我们办这些事还早了,真有更大的仗要打。”
石匠惶恐地站起来,说:“还要打仗吗,我们山底下的蒙古军人也不多,你们派兵去把他们收拾了就行了。”
“打个屁,”朱铁匠愤愤地说,“那个姓马的就是个草包,到我们这里山上的养老享福似的,整天不管事,他那儿子还像花花公子一样……”
“何止是草包,他们就是叛徒,马家父子叛变,一个死了,一个关起来了,明天要送到重庆去的。”看来,今天晚上,前边发生的事他们都不知道!王立这才告诉他们前因后果。
两个人都有些后怕,差点钓鱼城都要葬送在他们父子手里,情不自禁地怀念王元帅。
“王大人也有些不好呢!”王立沉痛地说,“身患重病,安节得知,告假回乡,到钓鱼城来接家小,想是老元帅最后看看孙子,说不定来日勿多了……”
“王元帅的病不是治好了吗?”那两个人都问。
王立说:“大夫告诉我的,中风病受不得气着不得急,王大人到了京城,遭受奸臣的排挤,不得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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