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离也不是很久,一向刚强的丈夫竟然如此伤感,可以想见,重庆保卫战该有多激烈呀。
她抚摸着张珏的身子,肋骨根根可数,胸脯如搓衣板一样,心痛如煎,脱去小衣,将自己温热的胸脯贴过去。
妻子丰满的身子散发着芳香,与下午才结束的血雨腥风形成鲜明的对比,张珏性起,翻身上了妻子……要把多日的思念与饥渴都倾吐出来。可是,眼前战死者的鲜血忽然涌现,似乎溅到他的身上,血从他的下身涌上了脑门,让他头昏目眩,只有伏在她身上喘粗气:“我,我不行了……”
盼了多日的重逢,丈夫怎么会突然丧失了阳刚了?是累的?是急的?林容伸手摸去,那与他性格同样勇猛的缩成一团,冰冷冰冷的,任她抚摸,就是不能挺直。
张珏翻身睡到一旁,长叹一口气:“唉,别费力了,没用了。伤在心里啊!”他幽幽地说,“一想到多少百姓抛尸荒郊,一想到多少家庭妻离子散,一想到多少将士血染沙场,我就心如死灰,哪里有半点兴致?”
“告诉您件喜事,”林容静静地望着丈夫,幽幽地说。
“国土之大,几乎全在忽必烈手中了,哪里会有什么喜事?”张珏心灰意冷。
“我把儿子找回来了!”
“什么?”暗淡灯光下,她面色竟然泛出红晕,莫非她也如青苗一样疯了?
林容翻身坐起:“真的,我不骗你!我带你去看看去!”
“儿子?找得回来?”张珏拉她睡下,见她又顽固坐起,不觉生气了,“你的身子也不热了,犯了什么疯病?”
“小声点,别把他吵醒了!”林容压低了嗓子,伸出一根指头凑到鼻子下,停了片刻,然后下床披衣穿鞋。
老天怜我?还给我留下一条根?难道世间真有奇迹?莫非当初林容看错了?见她点起一盏风灯,提着打开了房门,又回头向他招招手走出了门。
张珏压抑着心跳也起身下床,把棉被裹了身子,跟随在妻子身后,走出卧室,走出院子。
她急速地走在前面,穿过走廊,穿过弄堂,穿堂风嗖嗖的,冰冷刺骨,从裹不紧的棉被里往光溜溜的身子上抽,如鞭子打的一般,可是重庆制置使感觉不到,他的全身却燥热难当,恨不得把棉被也甩掉。他明明知道怎么回事,鬼使神差,却一直跟进了后花园,他才终于有理由指责妻子被鬼魅住了。
花园里,已经有两个大土堆,一个是父母合葬的坟茔,一个是家中死亡奴仆的坟墓,而今,大槐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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