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黛宅中内堂,三个状态各异的人忙着自己的事情,几乎没有任何交谈。
苍术是定力最好的,始终坐在轮椅内闭目养神;封墨恭膝上放着烦躁的雪团,每喂它一口肉糜都会被咬一口,却仍然乐此不疲;钟姑姑没有这两个人那么好的耐性,整整两个时辰都在一圈圈踱步乱转,就差站在门前石化,望眼欲穿。
天黑过,又蒙蒙亮,乌云阴霾,看样子又是一场大雨将至。
淅淅沥沥的小雨先行,洗净了院落中的青石板路,那身带着幽魅之感的红色身影赶在暴雨之前,听着薄薄一层积水归来,浑身湿漉。
钟姑姑见苏青黛毫发无损,终于松口气道了声谢天谢地;封墨恭则微微皱眉,放下雪团抽出墙角的油纸伞,撑开后匆匆迎着苏青黛走去。
“计划成或不成,拿自己身体开玩笑可不是好习惯。”
那把伞全部盖在她头顶,撑伞的手臂挡在她背后,宽大衣袖恰好遮风。而他仿佛对那些风雨毫不在意,任由冰冷雨水湿透了衣衫,在干净长袍上留下一片片深色痕迹。
苏青黛对此没有任何反应,麻木地走进内堂,从钟姑姑手中接过干干爽爽的布巾,沉默地擦着身上的雨水。
苍术仿佛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语气平静淡然:“一计不成,自然还有第二计、第三计。调整好心情,别让外人看了笑话。”
“事到如今还把我当外人,我可真要叫冤了。”封墨恭抖去一身雨水,苦笑道。
钟姑姑忧色满面:“姑娘,没成吗?跟丢了还是怎么?”
“周象死了。”苏青黛声音低沉,没头没尾一句,之后再不说话。
“死了?姑娘杀了他?”钟姑姑脑子一热,脱口而出。
“周象是追踪幕后主使的最大线索,苏姑娘不可能杀她,大概是那些黑衣死士下的毒手。看来对方最后还是选择了灭口。”封墨恭若有所思,“不过这道说明了一个问题,即便位高如周象,一样是幕后主使随时可弃的棋子,与那些死士没什么不同。”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一国之君的命令,谁敢不从?”
苏青黛冷冷一句话,让内堂再次陷入安静。
少顷,苍术移到苏青黛身边,习惯地握住她冰冷手掌:“没有确凿证据之前,什么都是未知。朝廷那边,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别太过出风头。人被逼急了,说不定会做出什么来。”
苏青黛深吸口气,缓缓呼出,苍白脸色如同宣纸一般。她紧靠苍术落座,眉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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