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溯城北是一片广袤平原,春季草长莺飞,入夏后那些碧草则更加繁茂,往往能长到半人多高,满眼皆是碧绿。
浮余国南富北贫,越往北山地越多、人口越少,也就越荒凉,就连城北这片平原都远远不如城南热闹,除了北边来的行商,一年到头几乎没有什么人打此处路过。
此时颇显荒凉的土路上,一红一白两道身影缓缓前行,同样挺拔修长的身姿看上去煞是般配。
“天枢至今还误会着你我之间关系。也幸好他有所误会,否则不会三番五次帮我在信陵公主面前撒谎,帮我躲过那位刁蛮公主的各种邀约。”
“你落得轻巧,我却总要被他质问。”
“怎么说得好像你没得到好处似的?你看,那些远远望着,巴不得能让你瞧上一眼的子弟们,不都是因为我才躲得远远么?要知道感恩。”
苏青黛对于封墨恭饶舌能力无从应对,瞥他一眼,快步往前走去。
大路尽头,一辆马车缓缓驶来。
“还没问你要接的客人是哪位。”封墨恭骋目远望。
苏青黛不理他,不知道是不愿说,还是仍在为他刚才的玩笑赌气。
马车越来越近,还有二三百步距离时,封墨恭忽然惊讶地咦了一声——马车稳稳行驶,驾车的位置却空无一人。
苏青黛似乎并不感到意外,她快步迎上前,稳稳牵住马停下车。封墨恭也紧跟着赶到,目不转睛盯着微微撩起一角的门帘。
掀起门帘的不是谁的手,而是一条极细的丝线,若不仔细看很容易忽略。那条丝线自马车内延伸而出,另一端缠绕在缰绳上,紧绷成平直一条,马车内的人似乎就通过这条丝线控制着马匹行进,所以远远看去像无人驭马一般。
苏青黛没有急着掀开门帘,而是在马匹身上摸了摸。收回手,指尖上多了一片神色血迹,从粘稠度看应该已经有段时间了。
“路上有埋伏?”苏青黛轻道。
门帘一震,那条丝线瞬间收回。车内传来一阵窸窣响动,而后是略显沉郁的男人嗓音,听起来年岁也不是很大:“河沿露了富,引来几个劫财的。”
“河沿人呢?”苏青黛又问。
“死了。”车内人淡道一声,口气中听不出半点悲伤或是怜悯。
“贼人呢?”
“杀了。”
封墨恭眉头不着痕迹一皱,旋即恢复常色。简单两句询问之后,门帘又动了一下,苏青黛扭头看向封墨恭,朝马匹与车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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