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浮余国帝都常溯城隔了一大片荒野沼泽的十万大山,对很多百姓来说是不可试探的险境,每年不知有多少捕蛇人、采药人冒险深入其中而再不得归来。然而这一年,通往十万大山必经之路上的小镇岭南镇,突然之间热闹起来,穿越荒原和沼泽所需的药品粮草,也成了炽手可热的好买卖。
镇上仅有的一家酒馆被一群身着皮甲的士兵占据了,老板夫妇忙前忙后给几位大人物安排客房时,一群提着长枪的士兵就聚集在酒馆附近或坐或蹲,端着一碗白水天南海北瞎扯。
“我就不明白了,好好的雁南不待,跑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干什么?先前说东陵王被宁王蒙骗不辨是非,所以我们得撤出京畿之地保存实力,那这次大老远跑到西南又是个什么理由?”歪戴头盔的年轻士兵不满抱怨着。
“你个损崽子,嫌脖子上顶个脑袋太沉了是吧?是不是找着祁南王砍你的狗头呢?”身边同为士兵的表兄一巴掌拍在年轻士兵的头顶,瞪眼道,“上面怎么下的命令,你怎么听着就是,长耳朵不是让你用来听闲言碎语的!”
年轻士兵撇撇嘴,仍是抱怨:“表兄,这可是打仗,又不是玩……咱们在京畿驻扎时你不也看见了吗?那宁王军训练有素,而且颇得民心,所以才能长驱直入拿下皇帝老子的位置。你再看看咱们,名不正言不顺的,要不是因为有军饷跟着,有几个愿意卖这不知明天死活的命?我没当逃兵就算不错了,怎么还不许我唠叨两句呢?”
那当表兄的被顶了嘴,不由有些恼火,抬手就要打不听话的弟弟,幸而被旁侧一群同袍拦住。一个年纪稍长的老兵把他拉到稍远位置,拍了拍肩头劝道:“算了算了,都是自家兄弟,他抱怨几句你听着就是,何必较真儿呢?”
“就是,大家都有抱怨,毕竟师出无名,怕被老百姓骂。”旁侧众人附和。
“抱怨有什么用?抱怨能变成钱粮?还是能变成小媳妇娶进门?”那表兄气不打一处来,却隐隐多了几分委屈,“我是你们这一群子的伍长,你们闹出什么事至多是一走了之,我呢?我可得担责任的!想名正言顺出师有名,想吃香喝辣养尊处优,你们也去宁王军啊!就怕人家不稀得要你们!”
话说到这般地步便带了几分僵硬,一群士兵讨了个没趣纷纷散开,只有那老兵温温吞吞没走,待周围没有其他人后轻轻捅了下那伍长,小声问道:“我说雷子,咱老哥们儿俩在一个队伍里有七八年了吧?我知道高校尉与你关系不错,有什么小秘密你也别瞒我,就悄悄跟我一人儿说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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