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是灰色的,因为黑与白交织。人生来就是矛盾至极的生灵,善意与恶意纠缠不清,至死方休,可兴许就是这样,人才能成为一个整体,一个异于其他任何生灵的个体。
沦丧了人性中善良部分的人,甚至于比那些鬼魂还要可怕,因为纵是鬼魂,他们毕竟还曾生而为人,还明白伦理黑白。老人家们常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地球有几十亿猿猴,能寻觅到一个人相依相守,耗此余生,当真不容易。
黄昏朦胧着,带着三分微醺,将那些陪伴蝉声流浪的行云都染成夕烧酒液赤澄的模样,老旧的木板窗,吱呀吱呀叫唤着时光。
我有些诧异于自己的多愁善感,虽说有阴阳眼的缘故,但我自己清楚,现在的我远远不及幼年时见鬼的能力强,说来讽刺,这也算是另一种形式的,越活越倒缩了不是么。百鬼夜行么,也不能说不对,白昼亲吻黑夜,摘下王冠让位于黑夜的那一刻,确实是鬼魂猖獗的高点,就好像是打开了新的结界一样,又是另一个世界。
鬼魂黑糊糊的颜色淡开了,隐约可以辨认出他们生前的模样,神情恍惚的,悲伤的,麻木的,亦或是......欢愉的,又开始了,每每当时钟指到6点整,我都会有幸看到这么一场盛况。他们的数量和路上忙忙碌碌着,不知奔向何方的行人几乎是对等的,死后会怎么样,怕是只有亲自死一回才能知道了。
仲夏的风抚摸过我的面颊,早已没有了正午时的灼热温度,像是一个恶劣皮实的孩子,玩的困累了,终于不再以旧时顽劣的面目示人了,显露了本性中柔和的部分。婴灵啊,天真而无害,不管是遇到多少次,不管他们是出于何种因由仓促的离开人世,没有一个是带着十足的恶意,他们和幼时的我倒是相像,倔强又迷茫。许是这次的事情吧,我突然间的感慨了起来,吸人精魂的鬼床,对枕边人怀抱着不善的丈夫,还有简直不可理喻的婆婆,那些从母体里流掉的孩子,也不知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了。
“你叫什么名字。”并拢手指成掌,在端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的少女鬼眼前晃了一晃,少女鬼的反应有些出乎白倩寿意料之中,没有半点动容,呆滞的眼神连一点流转都没有,仍旧是木木的样子,仿佛现在就算是天塌下来也不会惊扰到她半分。这倒是与上一个不大一样,白倩寿摸了摸光洁的下颚,微微摇了摇头,算上眼前这个根精致木偶比起来几乎没什么差别的少女鬼,这可是近来的第四个了,再拿什么意外的理由在说,他自己都不相信。与实体化,西装革履的白倩寿形成鲜明的对比,少女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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