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时念越想越觉得一阵后怕，干脆闭上了眼睛，空气中有那么短暂的一会儿沉默。蒋祎祎没有说话，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低下头，任他数落。见她没有说话，一举一动都乖巧得像只绵软而无辜的羊羔，周时念终究是心软了，叹了一口气。

良久，蒋祎祎没再有呕吐的症状了，面色也舒缓了一些。周时念掏出口袋里的纸巾替她擦拭掉嘴角残余的脏东西。看得出来那帮小混混没能欺负到她，但她是真的醉得不轻。

察觉到周时念肢体的靠近，蒋祎祎立刻敏感地后退了一步并警惕地护住胸口，蒋祎祎这一动作，让他欲上前将她抱起的双手就这么僵持在了半空中。

蒋祎祎固执地推开他，踩着踉踉跄跄的步伐往前走去，步子沉重且没有方向。

周时念紧张兮兮地随她一并站起，亦步亦趋地跟在她的身后，不知道她要走去哪里，但肯定不是学校的方向。

还没走两步，蒋祎祎就跌倒在地，没有哭也没有叫，周时念刚要去扶她，她自个儿就颤颤巍巍地爬了起来，可还没迈开步子就又跌了下去。

周时念来了，那个要她半条命的人来了。

锐利的石子割破了她纤细的脚掌，流出来的血已经风干了，在她脚底形成了黑色的血痂。周时念脱下外套裹住她裸露在外的脚踝，连同那些触目惊心的血痂也一同裹住了。

“祎祎，听话，我送你去医院。”他蹲下身来抱住小小的她，柔声地安慰她道。

她的眼神看似混沌，其实思绪清明得很。蒋祎祎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责怪着他为什么要来，她明明不断告诉自己不喜欢他了，可就在刚刚她没能忍住对他的喜欢。她要拿你怎么办？

蒋祎祎突然哭了起来，那哭声软绵绵的，不是狂风骤雨的悲恸，而是春风寒露般细细密密的进入心肺的悲伤。

蒋祎祎不知自己怎么了，褚秉楠逼她喝酒的时候，翻窗逃跑的时候，被混混团团围住的时候，甚至胃疼得死去活来的时候她都没想过哭，可是周时念一句话，一个举动就让她哭了出来，仿佛决堤了一般怎么也止不住。

她这一哭让周时念顿时束手无策，蹲下身来像哄小孩似的哄着她，“乖，你别哭啊，我给你买糖吃好不好啊？”

“糖？”蒋祎祎突然想起他抽屉里的那袋薄荷糖，抬起泛着晶莹泪珠的眸子看向他。

“对，带你去买糖。不要哭好不好？过来，让我抱着你。”望着她那如呱呱坠地的婴儿般懵懂而干净的眼神，周时念竟有种想要再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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