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见状,也不便多问,便只是无声地伴在一旁。
而秦焰纵是饮酒也饮得分外有度,酒过三巡人有些微醺,却并未醉过去。眼见已是月上中天,便叹息一声,有些歉意地对李斯道:“秦焰今日……多有怠慢了。”
李斯起身告辞,拱手道:“公子客气了。”
秦焰未再说什么,便只是送他至门口。
回到房内,走到床边靠坐下身子,才觉出头有些昏沉沉的疼。
仰头看了看空寂而昏暗的房间,忽然自嘲地笑了一声。
原以为前尘已如云烟散去,终有一日会被淡忘至脑后。而直至如今,才发觉自己竟是这么久了,都不曾释怀。
次年初,嬴政又是一连颁布了三道旨意。
其一,兴建阿房宫。
其二,修建灵渠。
其三,摆驾东巡。
尤其是这第三条,他期待着扶苏给自己的惊喜。
数月后,留下左丞相王琯在朝中主理事务,嬴政启程离开了咸阳城。随行的除却心腹大臣,里约职官,皇长子秦焰外,还带上了几名新召入宫的侍姬。
朝中臣子们看在眼里,虽有疑惑却也不敢言。
虽然东巡历时少则数月,多则半年,带几名女子在身边可堪理解,然而他们皆知,嬴政素来便是个重权轻欲的皇帝,心中所挂念的唯有开疆拓土,杀伐天下而已,相较之下,所谓七情六欲反而淡泊非常。至于女子,更是从不曾将哪个放在心内过。
而自打前些时日频频招纳侍姬起,直至如今东巡更是要将人带在身边,一同上路,他这种种举动却让大臣们心下有些看不明白。
莫非是陛下继公子胡亥之后久无子嗣,心下已隐隐有些着急?抑或是,平定天下之后,陛下也开始醉心于人伦之乐了?
然而暗中猜想莫衷一是,却也无人敢说出一个字来。
临行的当日,朝中百官出城相送。
其时正是冬去春来的时候,胡亥立于群臣之列,举目但见浩荡的车仪随从蜿蜒在一片草色若无的旷野中。嬴政仍是一身玄黑宽大的长袍,其上压金龙纹隐约可见,纵然只是立在原处不言不语,周身的气度魄力,便已然能让人感到此人断非寻常;而相比之下,他身后的秦焰,虽亦是身着黑衣,其上却无任何浮华的雕饰,一眼望上去倒似个寻常人家的公子。
这样一个毫无王者之气的人,日后当真能取父皇而代之,接过他掌中的江山?
胡亥忽然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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