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我的眼睛才适应了屋子里面的黑暗，借着手机的微光，我瞪大了眼睛，努力打量周围。
婴灵们呲牙咧嘴，凑在我的面前，露出一副狰狞的面容，叽叽叽叫着，如果不是我身体外表面有一层淡淡的金光，它们早钻了进来，把我吸食得一干二净。
我拨开挤在我眼前，挡住了我的视线的婴灵，朝屋子的更深处打量，看见得更多的还是婴灵，密密麻麻，像深海里的鱼群一样到处游窜。
整间屋子大约四五十平方米，长方形，我看见屋子的四个角落里贴着黄符，黄底红字，墙壁上的四处爬满了黑色怨念，唯有黄符上没有，可见那些黄符仍然有一定的效力。
“如此多的婴灵聚集在这里，而没有逃逸出去，或许和角落里的黄符有关系。”我猜。
婴灵、怨念是我早想到的，并不令我感到意外，只不过它们的数量、浓郁程度令我稍感诧异罢了，这间屋子里真正令我感到意外的只有一件，在屋子的最深处。
我迈开步子朝里面走去，每一步都能激起一团黑色的怨念，像走在海岸边激起的黑色水花，一边走一边口诵地藏经，明明只有十几米深的屋子，在我眼中阴沉沉的却好像永远无法走到尽头的大海。
佛光附着在我的身上，像给我穿了一套隔绝外界的潜水服，我一点一点地下潜，每行动一步都能感受到身边粘稠的迟滞感，最终来到了屋子的最深处。
那里，放着一张桌子，整间屋子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只放了这么一件家具。桌子刷着淡黄色的油漆，不像是屋子里原本有的，应该是从什么地方搬过来的。
如果说仅仅是一张桌子，这还不能引起我的注意，真正吸引我的，是放在桌子上的一具女尸。
女尸穿着白大褂，看得出来是一个女护士，平躺在桌面上，八字叉开，姿势极其不雅。
她的手腕、脚腕被棕色麻绳捆绑着，一头连在手脚腕上，另一头连在桌椅腿脚上，虽然穿着白大褂，但衣衫不整，胸前的扣子好几个还错开了。
当我目光停留在她的脸上时，那种古怪的感觉却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与惊悚。
女人的脸是青绿色，瘦的只剩下皮包骨头，她的脖子微微昂起，嘴巴张大，张到了极限，呈现出一个竖着的椭圆形，好像她临死之前正在尖锐呐喊，极度痛苦。
我一阵毛骨悚然，难以想象，临死前究竟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
“这是张菊红？”这是一个女人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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