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瞎子的鼻息已经停止。
“瞎子,瞎子!你别吓我!别吓我!”我惊慌的大叫,即使知道早晚会这样,还是忍不住哭了起来。
我早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刻,老瞎子怎么能在这种情况下活下来呢?
从始至终,这个爱笑的老人,都是为了我。
从他大年三十那夜里偷走我裤裆里的长命锁,到一个人赶到这里救我的父亲,再到独自面对那白衣女人为我们争取逃命的机会,自始至终他都是为了我,为了他的主人,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
“瞎子。你他娘的就这么走?我允许你走了吗?我说好了要给你养老送终,你不是从小告诫我,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他娘的让我违背?”此刻看到不再说话了老瞎子,我放声大哭。
老瞎子,他真的死了。
那个经常抱着我坐在炕头上,给我讲李唐荣耀、安史之乱的老瞎子,那个能逗四方野兽跟逗小孩儿一样的老人,那个经常操着一口浓重的京味唱着“说书唱戏劝人方,三条大路走中央。善恶到头终有报,人间正道呐,嗨嗨,是沧桑!”的老瞎子。
他走了。
我答应了要给他养老送终,答应了他给他做儿子养活他,他临走前还告诉我他想回家了。
在深潭里的时候,他还告诉我他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就是遇见了我的父亲和我,一个瞎了的糟老头却打心眼里喜欢我这个一肚子坏水的孩子,总在我逗弄他的时候就会乐呵呵的笑。
这和他今天一个人斗蛇群和那实力深不可测的白衣女子一点也不一样。
但是,说这些又有什么用?老瞎子走了。他不会回来了,他想回家,去没有回去。
总爱嘬着一口小酒的老瞎子走了,热络吸着一根旱烟管的老瞎子走了,操着一口字正腔圆讲故事的老瞎子走了。
他总在为我们着想,却是从没想过自己为什么这样活着。或许他觉得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这片龙脉,为了父亲,后来也是为了我。
想着想着,我涕不成声。
背着用血淋淋的蛇皮裹着的老瞎子,我像个没有感情的木头人一样,一路上不言不语,轻轻拖着,遇到坎坷险路便放到背上背着,轻轻对着老瞎子的耳根念叨着:
“瞎子,咱回家。”
一个比一个沉重的步子让背后的父亲也破天荒的不再像个孩子一样的胡闹,似乎他认出了老瞎子,在背后默不作声地摸着眼睛,不知道是哭了还是怎么地了。
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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