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他的眉眼那般看似不经(第1页)

今日酒亭里的客人比起往日,却是格外多了起来。

亭内坐满了人,进不来的就干脆在亭外席地而坐,人虽多,却远比往日安静,连叫酒也只打手势。

客人都意不在酒,目光汇聚到亭外一棵柳树下,相对于春天,它的枝丫更绵长、粗壮,叶子也不再是嫩黄而是深绿或墨绿色,茂盛下垂的枝叶遮挡枯裂斑驳的树皮,一株盛夏的柳树成了一道优美的风景,更象一幅水墨古画。

柳下摆着一方青案,一灰衣道人席地而坐。

我立在道人对面,全身黑纱,纤侬合度,轻纱覆面,看不清面容,只留一双妙目。

“先生方便为小女子行一卦否?”

道人捋须:“姑娘想问姻缘?姑娘的姻缘似乎……”

“不是。”

一愣。

“先生可知我手上所染血孽如何洗尽?”我伸出细白的手指,上面绘的兰蔻花妖艳而奇异,仿佛要紧紧扼住人的咽喉。

“这……”

道人犯了难,倒是第一次有人问这样的问题。

“近日挂念此事,不能安睡。先生若也没有办法,只怕我手上又要多添一条冤孽。”

道人惊愣睁大双眼。

嫔妃莫名死去之事已使宫内人心惶惶,如今竟有与皇室交厚的游方道士惨遭毒手,隆庆帝大怒,一病不起,卧床一月。

皇后夏侯氏被罢黜后位,云戟、明戈两位帝姬强行送往白云山庄幽禁,两位皇子冠礼之后便搬出皇宫。

宫墙一角,蒙面的我听着下方的混乱声和哭喊声,见着那白衣帝姬花容失色的模样,再回想起木屐碾过的痛楚仿佛已是很久远以至忘却的事。

偌大的皇宫,除了龙床上的皇帝,只有……

黑纱轻轻坠地,露出我的容颜。

只有一位刚从战场浴血杀回的帝姬。

《东都王朝录》记载:

绪光二十三年,连续三年风调雨顺,大赦天下。帝旨,重建京华书院,邀请天下少年英才共襄时事。

东宫。

“听说秦小姐昨日又进宫了。”

太子眼眸未动:“听说紫衣昨日又被那西珈马摔了。”

“表哥若是怕夜长梦多,不如就将那秦小姐做了。”

“紫衣若是不好驯那马,不如就将那西珈马杀了。”

“小王爷,皇后娘娘传召。”

兰紫衣懒懒起身,整理衣冠,随宫婢去。绕过琅嬛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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