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在电话那头看不到我的表情，又好半天没听到我说话，以为是自己语气太重吓到我了，赶紧换了副温和的语气询问：“我刚才太急躁了，没吓到你吧？”
“没有。”
“那就好……”林渊明显松了口气的样子，又小心地斟酌着措辞继续道：“其实我也是为你担心，才会这么着急上火的。我不是想控制你的生活，但我真的很想为你做点什么，尤其是当你遇到麻烦的时候。你可以试着反过来想想，如果换做是我遇到了困难，却瞒着不告诉你。你有所察觉还不十分清楚，是不是会特别着急上火？”
“呃……是啊，我当然也会着急。”我迟疑了一瞬，最后说出来的，是理智告诉我的“正确做法”，但我心里隐隐有着另外一个答案，那是我不敢面对的。
不知为何，心口处再次传来酥麻的微痛感，让我愈发逃避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不断地告诉自己：林渊是我的男朋友，我应该爱他。
是的，应该。如同完成某种任务或者指令的那种“应该”。心口处不断传来的疼痛，让我无法太深入地思考，这种所谓的“应该”，究竟缘何而起。我甚至感觉这样的自己像个机器人，被硬生生地植入了某段程序，然后就只能机械地运行。无关任何感情，只因为我无法违逆那段“程序”。
这种感觉说出来或许有些荒谬，但我真的就是这么感觉的。
林渊继续温和地引导着我：“那你再试着想想看，全世界都知道我发生了什么事，只有你被蒙在鼓里，最后一个知道，那是种什么滋味？我以前特别讨厌自己的私事被人在网上传来传去，可今天要不是在微博上看到，我都还不知道你在学校里被欺负得那么惨……灵犀，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成是你的男朋友？”即便是好脾气如他，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也不免带了几分责怪。
我心虚地回答：“我……当然有把你当男朋友啊。”
“那为什么遇到困难的时候，从来不会想到要告诉我，要让我来帮你解决？或者哪怕是陪你一起面对？”林渊的语气还是很温柔，并不忍心太过于严厉地斥责我。
我被问得哑口无言，心里愈发地愧疚。他对我好得无可挑剔，而我其实根本没为他做过什么，反而还总是隐隐地排斥着他，甚至会觉得他的好给我带来了很多压力。我对得起他的那些付出么？
林渊轻轻地叹了口气，温言道：“别的事情也就算了，这次的事儿，让我跟你一起面对好么？”
我只能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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