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大赌注 第二十六章 一年一度的赛马活动,是查尔斯顿社交季节仅次于圣西西利亚舞会的重头戏。有不少数是单身汉——更把赛马看作唯一的大事。“你总不能赌华尔兹吧!”他们不服气地抱怨道。
内战前就有赛马周活动,如同圣西西利亚社团在每一次的社交季节总要举办三场舞会一样。后来查尔斯顿被围困了好几年,一发炮弹燃起了一条火线贯穿全市,火舌吞噬了一向举办舞会的建筑;景色如画的椭圆形赛马长跑道、俱乐部、马厩,全被改装作南部邦联军营和伤兵医院。
一八六五年查尔斯顿陷落。一名具有冒险精神和野心的华尔街银行家奥古斯特·贝尔蒙特,在一八六六年买走了旧赛马场人口处的巨大石雕柱,运到北方,安放在贝尔蒙特公园赛马场的入口处。
战争结束刚两年,圣西西利亚舞会就借到了场地,查尔斯顿人得知社交季节活动将再度举行时,莫不欢欣鼓舞。要让污秽恶臭、辙痕累累的赛马场恢复旧观,却花了好长的时间。但是,盛况已然不再,圣西西利亚舞会三场只剩一场,赛马周变成了赛马日,入口的石柱无法修复;俱乐部会所就拿只有半爿屋顶、几排长木椅的露天看台来代替。然而在一八七五年一月下旬的一个晴朗午后,查尔斯顿劫后余生的市民,仍为第二届的赛马会盛装打扮;全市四条街车路线交通繁忙,全都改换路线,通往靠近赛马场的拉特利奇大街;马车上张挂着绿白两色布慢,拉车的马鬃毛和尾巴也系上绿白两色丝带,那是俱乐部的颜色。
他们准备出门时,瑞特给了三位女士三把绿白两色条纹的阳伞,自己则在钮孔上插了一朵白山茶花。纯洁的笑容在黝黑的脸庞上显得格外明亮。“北佬已经上钩了,”他说,“尊敬的贝尔蒙特先生送来了两匹马,古根海姆送来一匹。他们对迈尔斯·布鲁顿在沼泽地藏匿种马的事都一无所知。这群牝马繁衍出的一大堆子孙,既有点沼泽地那匹种马遗传的粗野,又有同骑兵队走失的马杂交之后的丑样子,但是迈尔斯那一匹三岁神驹,准会让每一个腰缠万贯的人大大破财。”
“你是说赌马?”斯佳丽问道。她双眼发亮了。
“不赌人家赛马干吗啊?”瑞特笑着说。一边把折好的钞票塞入母亲的手提袋、罗斯玛丽的衣袋和斯佳丽的手套中。“全押在‘甜莎莉’上,赢了钱就拿去买小首饰。”
他心情很好嘛!斯佳丽心想。他把钞票塞到我手套里。他尽管可以直接交给我,不必那样来碰我的手——不,不是碰我的手,而是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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