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程已做了半年多,除了那些先来的工人支到了三百到五百不等的钱以外,绝大部分工人谁也没有支到一分钱,幸好工人们除了抽烟的以外,倒也没有多少花销,洗衣服从来是不用洗衣粉的,到水龙头下用手搓几下又节约时间又节省洗衣粉,男工们都是清一色的平头,还有个别是光头的,洗头时也只要洗掉上面的灰土就可以了,洗头水等等的就不需要了.刚开始时,大家玩牌时,还拿钱来赌一赌,到后来只好玩“讲币”,到后来时,玩得实在没有意思了,只好倒头大睡,每天吃了睡,睡了吃,睡不着时就聊女人,开些不雅听的玩笑,这段时间以来,不少人倒也发福不少.
百里清也没有闲着,他每天要不就是打一把伞,到火车站去看火车,要不,就蹲在一个角落,用小棍棍在地上划一些别人根本看不懂的符号,一划就是几个小时,再不,就缩在一个角落,痴痴着坐着发呆,一动也不动,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在别人眼里,这是一个怪孩子,据一个好管闲事的工友的统计,一个星期下来,他好象只说了三句话,其中还有两句话是在梦中喊出来的:“我的选择真的错了吗?我的选择真的错了吗?”,他也不和别人主动说话,别人找他说话,他也很少回答,总是低着头,到后来,也就没有人和他谈话了.最近新进了一批工人,其中有一个问吴刚:“那个孩子是不是哑巴?”本来依百里清的性格,是与别人格格不入的,可是他做事卖力,诚实,不耍奸,除了食量相对来说大一些,话要少一些,力气相对要小一些以外,别人也都认同他的为人,一般的人也不怎么为难他,到后来,吴刚居然还有点喜欢上他了。吴刚有时也关照那个打饭的伙夫,在给百里清打饭打菜时,适当多加一点.
地球的自转,并不受天气的变化而变化,终于等到了雨过天晴的时候,但这时,离工期到期不到半个月了,还有四五十天的任务,半个月怎么能够完成?就是日夜不停地做,也须延期至少半个月到二十天,也就是说必须扣除工钱至少20000块,平均每人都必须扣掉五百来元.可是谁又能连续工作半个月呢?这谁都不可能,谁也不愿意,五百元可以给两个读书的孩子支付一个学期的学费,可以做一年的农药化肥的成本.可是合同就是合同,谁又能怪谁呢?要怪,也只能怪老天爷.
这天,百里清终于主动说话了,而且这天他说的话,比他从进工地到昨天加起来的话还要多,还要多得多.那天他问吴刚:“现在天晴了,工人们可以开工了,可是交期也只有半个月了,四五十天的任务怎么能在半个月以内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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