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太阳偏西，如同每天一样，世界橘黄。
学生都放学了，院子里静悄悄，于是工友老王抱着扫帚清扫地面的草叶沙沙声，便显的尤为明显。
办公室里，所有的老师都没缺席。各自坐在各自的办公桌前。他们都没有说话，有的低着头拖着腮。有的手里翻着书本，不过很显然，他们的注意力并没有集中，只是不愿意抬头。
屋子里的气氛多少有些紧张。王凤山坐在办公桌前，眼睛望着窗外。
他的办公桌靠近窗子，窗子已经打开，他嘴里叼着烟卷儿，一口一口的抽着。烟雾顺着窗口飘到了外面，眨眼的功夫便消散在空中。与院子里飘荡着的附近村民家的炊烟掺杂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一袋烟抽完，他把烟头戳在桌子上的烟灰缸里。烟头倔强的冒出了最后一缕烟，终于熄灭，浑身萎缩，看起来破败不堪。
“这事儿你们咋看的？”
王凤山开口问道，仍旧没人回答。
“谁也没曾想这事闹的这么大，都已经惊动了中心校，他们今天给我打了好几遍的电话，说有不少家长到中心校去闹了，让我们抓紧控制局面，给出个答复……”
他又重复到。其实这些话他不说，在座的各位老师都已经知晓了。因为中心校来电话的时候，多半的人都正在办公室里坐着。
即便不这样，其实都能想到。
刘文杰抬起手来，摘掉了头上的帽子，用手挠了挠脑袋，皱着眉头咧着嘴，叹了一口气说道：
“咋变成这样了？我没说是他干的呀……”
其实不光是他，屋子里的所有人都特别的不理解。只是着了一把火而已，说不定是天灾，或许是人祸，又没出什么大的乱子，没伤到人，没烧毁房屋。作为当事人的刘文杰都没有多说什么，为什么那些村民会如此的激动？
“我相信不是窦飞干的！我可以拿我的人格担保！”
兰春显得很激动，站起身来说道。她的眉头紧锁，脸色通红。
王凤山冲她摆了摆手，示意她坐下。
“现在是不是他干的已经不重要了，关键是早上老百姓们相信不是他干的……”
的确，这是一个难题，没有人能做出这样的证明。
王凤山又摸出一袋烟，叼在嘴里点着，脸转过去冲着窗外，尽量让烟雾飘到外面。
屋子里再一次陷入了沉默，沉默好是一潭死水，表面上看上去平静的如镜子，但实际上却深不见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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