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之前兰春曾不止一次的想象过劳动的场景,一望无际的麦浪在风中摇摆,空气中弥漫着野草的清香。男男女女的人嘻嘻哈哈的有说有笑,热闹的场面,总是特别令人神往。
可那只是秋天的场景,而现在是春天。
虽然她的心里有些失望,但却只能用这样的理由来劝慰自己。来的时候她能远远的看见,山脚下和田地边,隐隐约约的蒙上了一层绿色。
可当她跟着村民,跟着那些与她同来的知青,扛着锄头来到山脚下的时候,却发现绿色并不在脚下,却在来时的方向。
她蹲下身子,拨开荒草,仔细的搜寻,才发现初春的绿色躲躲藏藏的,十分的羞涩。她想起了一首诗其中的一句——草色遥看近却无。
早晨的时候还带着冬天的寒冷,所以就连这些野草也要相互搭伴,才有胆子露出头角。
可今天要做的工作,是要开垦眼前的这片荒地,是要刨开这刚刚吐出嫩芽的荒草。
兰春低头看着手里的锄头,锄头的木柄是槐木的,前面挂着厚重的铁头,这锄头对她来说十分的沉重,她用尽了浑身上下的力气,才能勉强的举起。
再看不远处的那些年轻的农民,他们早已闪去了外衣,露出了结实的肩膀。他们往手上唾了一口唾沫,揉搓了两下,便用力的挥起了搞头。
地上的荒草被刨开,露出了下面湿润的泥土。石头被撬动,丢到了一旁的河沟。
眨眼的功夫,他们就开垦了一大片,看他们的表情特别的轻松,一边劳动,还一边在嘻嘻哈哈的说笑。
那是村里的民兵连,带头的是民兵连长叶国华,他的干劲儿最足,他的笑容最腼腆,他从不敢偷偷的朝兰春她们这边看。
兰春也轮起搞头干吧,可只刨了几下,就腰酸背痛。她坚持着又刨了一阵,细嫩的手掌上,就起了两个水泡。
她的手掌感觉到了钻心的疼痛,索性一下子扔掉了镐头,蹲下了身子。她感到羞愧,觉得自己无能,明明知道自己就是下乡来体验劳动,可这仅仅是开始,难道自己就要当逃兵?
她扭过头看去,身旁的白秋华也比她好不了多少,她的个子比兰春高,她长得比兰春壮实,可她却比兰春先扔下了镐头,蹲在地头。
她又开始呜呜的哭,她很喜欢哭。
那边几个与兰春一同来的男知青,虽然仍在坚持着劳动,可却早已被民兵连甩开很远,兰春能清楚的看到他们也在皱着眉头。
兰春使劲地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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