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普通的黑色长城汽车里，潘玉林十分不适应的开着车。他的那辆银色跑车，还放在沪市和平饭店附近的停车场里，至于这辆车，其实是石桑的。
潘玉林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坐在后座的方林，方林似有所觉的抬起满是血丝的双眼，恰好跟他来了个对视，潘玉林飞快的扭过头，好好开车。
方林没搭理他，从怀里摸出那把色泽老旧的平刀，生着老茧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什么都没说，车子里静的可怕。
潘玉林扯了扯衬衣的领口，对这种气氛十分的不适应，忍不住开了口说：“方林，这次咱们去沪市待几天？”
“下午回来，早的话兴许还能赶上晚饭。”方林语气平静，听不出什么波澜。
潘玉林从后视镜里偷偷看了他一眼，又问道：“那你不怕这次那谁会对你不利？”
方林抬起头来，却没有看潘玉林，他的双眼很空洞，语气却冷得让人害怕，“你是说宋文显？哼！一个追逐名利的商人罢了，尹乾程追悼会这么大的仪式，多少木雕界的泰斗人物都会到场，他爱惜羽毛，不敢做出格的事情的。”
潘玉林点了点头，又问道：“我听说他刚扶持了一个姓田的木雕师，据说是尹大师的徒弟，木雕好像也挺厉害的……”
“田齐辉还不够格。”方林偏了偏脑袋，“他只是个替身，尹乾程不可能把所有东西都教给他的。”
潘玉林没明白替身这两个字代表的含义，他看了看方林，发觉方林在看窗外，似乎没什么继续聊下去的兴趣了，于是识趣的闭上了嘴巴。
虽然离开沪市几年了，但方林对路线依然很熟悉，而且这几年间，小作坊那一片地方几乎没什么变化。
除了门口多出了几条孝布。
方林下车，一眼看到了在门口站着的牟向东，牟向东也恰好看到了他。
“小林子。”牟向东叫了一声，可接触到方林的目光，他从方林眼里只看到了冷漠和隔阂，于是收回了问候的话。
方林迈步来到小作坊前，牟向东叹了口气，“你来的太晚，宋老板又催的紧，已经结束了。”
方林仿佛没有听到，迈步走进了小作坊里。
小作坊不大，此刻里面站了很多人，就更显的拥挤了。
对那些人，方林看都没看，径直走到灵堂前鞠了一躬。方林瞥了一眼在旁边跪着的田齐辉，又看了看他身边的宋文显，眼里一片冰冷。
他清楚的记得，上一世一直到2018年，尹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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