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沈媚的吩咐，录为把西班牙、希腊同学寄回来的鲍鱼泡在盆子里浸润着。等深褐色的鲍鱼泡开洗好后，他打开了两百块买来的简易烤箱，把温度调到三十度低温，让泡发的鲍鱼在炉里烘焙着。
鲍鱼在时光里慢慢收敛着弹性的水分，重新塑成型。
“对了，你和西班牙、希腊的同学联系过了吗？再多发点鲍鱼过来，外国人不吃，中国人都爱吃。”沈媚说。
“知道了。”录为说。
“他们说还想去挪威拿鱼胶，直接用大冷冻车运到保加利亚的一个大仓库里，然后再运回来。”说起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尤其是和鲍鱼及欧洲有关的事情，录为的话会稍微多一点。
“鱼胶？鱼胶用来干什么？”沈媚问，生怕录为被他海淘的同学骗了。
“做布丁沙拉，美容，都需要鱼胶啊。”录为说。
“哦，知道了，你别上当受骗就是了。”沈媚望着窗外轻拂玻璃窗的枝头。
“鱼胶从鱼鳔里提取，所以他们去挪威拿鱼鳔。”录为补充了一句，怕沈媚不懂。
“哦。”沈媚有点心不在焉地回着信。
她没去过挪威，也没去过希腊、西班牙、挪威和保加利亚。听着录为的叙述，她仿佛看见了一艘大冷冻船从碧蓝澄澈的大海里驶来，船舷飞溅着咸涩冰冷的海水。她仿佛看见了这艘船在深海中捕捞，系着黄色塑胶围裙的渔夫当场就把鱼鳔洗净处理，再装进了冰冷坚硬的冷冻箱。
“我去给孩子交续班费了，你等会在淘宝上多买几个礼品盒。人靠化妆，商品靠包装，散装的十个鲍鱼也许只卖五十元，一包装就可以卖五百元。”沈媚说。
“嗯。”录为应着，他心底里还是觉得，这是欺骗消费者的行为。
沈媚悄悄从橱柜内层夹缝里，拿到了上回田园给她的那叠钱。她觉得那叠暖暖的钱就是一颗颗希望的种子，它能捎着自己的女儿，去创业园里的人经常提到的牛津、斯坦福和MIT深造了。她呵护着这些希望的种子，把它塞到了帆布包最安全的夹层里，手臂紧紧箍着袋口子。
骑着小黄车，到孩子读书的培训中心了。培训机构前台沙发上，横七竖八坐满了捧着手机的爸爸们。
几个有着肚腩的妈妈斜倚在角落里，八卦着一位妈妈最近晒出的照片。照片上的男主角据说已不是孩子她亲爹，而是一个比她小十岁的小鲜肉了。女人们和女人们在一起都不注重站姿，一个妈妈干脆撩起裙摆把脚搭在座位上，和其他妈妈敞开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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