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生没去问尾郎,自己这份私密感情,他是怎么知晓的。后生的心里在筹谋一个计划,眼下正是最好时机。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反正,父母不在,连青杏也不在了,活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你说说,我还能怎样?”出于一种奇怪心理,他倒过来追问尾郎。
尾郎一愣。“你喜欢青杏,有一回绿桃对我说起过。是呀,她那么排斥我,无非就是心里有了别人。自打你来了后,她对我态度冷太多了。”尾郎一直不待见后生,他们是情敌的关系。尾郎蹲在后生跟前,觑着他:“咱们想法,给青杏报仇。”他鼓动后生,眼睛红得像兔子。后生继续剖鱼,完了又清洗了一番。
“喂,我的话你听见了吗?”尾郎非常不满。后生清洗完了鱼,用几个盆分装,这个盆是鱼血,那个盆是鱼肝,红红白白,一丝不苟。尾郎恼怒于后生的不专心,踢了他一脚。江南后生孙潮生开口了,他的声音干涩嘶哑。“尾郎,你是不是家里的独生子呀?”“你和我说这个做什么?”“你先回答我。”后生一张脸似乎要埋进颈脖,看不出任何表情。“我家三代单传。”
后生就叹了口气,洗了把手,盯着那堆剖好的河豚鱼,轻轻说道:“单传,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爹得哭死。谁不想报仇,我也想。你既然看出来了,那我也不瞒你,我的确喜欢青杏。我动过娶她的心思。但是,现在不是恰当的时机,不要做傻事。你等我三天,我去找你。”
尾郎心里舒坦了:“你有情有义,我也拿你当兄弟。行,我先回家,等你的消息。放心,我不是小孩子,只比你小一岁,我们之间的事我不会对我爹吐露半个字的。”后生就冲他点头:“我相信,这几天你安分一点,没事不要来饭馆,听我的。”尾郎回家了。深更半夜,后生又一次去了炮台。人人都说青杏死了。可是,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后生心里还是升腾着一股希望。恋爱着的人,总认为自己的爱侣是世上独一无二的,兴许也有某种特别的魔力,在这紧要关口,能死而复生。可他明白这些都是幻想,人啊,血肉之躯,爹妈给的,逃不出生老病死,逃不过杀戮和意外。
后生依旧不甘心,在河沿边寻找青杏的气息。只有恋爱中的人才能准确嗅到伴侣的气息。其实,白马渡“遭殃”后,他和青杏又见过一面。汝诚不知,绿桃也不知。因为伺候这些禽兽吃饭,必要准备食材,他成了整个渡口罕有的自由人。那一日,后生去江边寻些茼蒿野菜,回来时,故意地绕去太平庄。恰好,青杏在竹园清扫。大早天,天色还没透亮,灰蓝的一片。后生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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