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银锁(第1页)

当晚,绿桃索性要自杀。

她拿着一把菜刀,对着缸口磨了又磨,披头散发地要往脖子上抹去。沈潮生夺下,警告她,要死去外面,不要玷污他盘建的屋舍。

绿桃跳着脚夺起,嘴里冷笑,一手捧住角落里念女怯生生的小脸儿,嘴里胡言乱语。“念女,你这小可人儿,来,叫我娘,叫我一声亲娘……”

后生一把抱起念女,不然,明晃晃的菜刀就快架到念女的脖子上。

绿桃是发了疯了。

她是真的疯还是故意装疯,沈潮生不想理会。痛痛快快的,签下离婚协议,今生今世,他不想再看到这个女人。

海阔天空,她爱去哪儿去哪儿。

绿桃就又哈哈哈地笑,她一把丢下菜刀,说要让她滚蛋可以,得给她多少多少钱。后生厌烦透顶,干脆将一只箱子从床底下拖出来,“哐当”打开。

“这里面有点儿钱,你可以拿去。”

绿桃绿着一双眼睛,恶毒地盯着他。

“这么快就想打发了我?你赶我,那我就坏你的名声!”

“随便!”

拟订离婚协议的时候,他就想到今后种种“不测”。不管,统统不管。只要想到不能和青杏在一起,就痛不欲生。

他,是至情至性之人。

前半辈子,他已经在白马渡干下一件飒爽事,凭一锅河豚子,一举干掉那三十个日本人,已经是他一生一世的骄傲。

真正的骄傲,是藏于内心,不屑于表露一点。

对于岛上的渔民,对以前收留他的那对夫妻,他没有吐出半个字。

痛快么?

痛快。

打鱼时候,织网时候,每每从心底拎起来,回味回味,活儿再疲累,精神一下就变得饱满。

所以,鉴于种种,他觉得人生已达到过顶峰,无论以后。

绿桃怔了怔,三下两下的,就在箱子里胡乱翻找。折腾一番后,她突然抓起一个生了锈的银锁。呆了一呆,她就着煤油灯,又将银锁掉个面儿,细细盯着上面刻的字。

绿桃本不识字,但诡异的,就是模糊记得这几个字。

“长命富贵,周记。”绿桃嘴里喃喃,重复了又重复,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目光惊喜又诡谲,“原来念女就是青杏的养子,哈哈,哈哈哈……”

她将银锁紧紧攥在手心。银锁是陈二豹从周记银铺里带回来的。虽然是养儿,他倒也上心。如果不是局势变化,她还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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