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巧瞒着所有人，做了个决定。

这不是她第一次肆意妄为的做自己想做的事，但这次是她不得不去做。那种深到骨子里的哀伤，让她躺在手术台上的那一刻，都有浓烈的窒息感。

空白，无助，恐惧，绝望，陌生的环境，冰凉的空气，刺眼的白大褂，还有眼角的一行清泪。

她在忍受着一种疼痛，来自于心理上的。

对善巧来说，这一刻无疑是在行刑。

耳边似乎有人在轻声说着什么，语气轻缓，但她听不清。眼前都好像蒙上了一层白雾，她想伸出手去拨开，看看挡住的到底是什么。

想伸手的那一瞬间，她又面露胆怯。

这是医生见过最平静的患者，可她眼睛里透着的情绪，是比所有人都还要痛彻心扉的伤痛。

一个人的承受能力有多大，她在凌迟的边缘，疯狂挣扎，狼狈不堪。

时间都开始静止了，善巧缓缓闭上眼睛，泪水顺着眼角淌落，她嗅到了空气里的血腥味。

那是……她的血。

善巧浑浑噩噩中，昏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到了天明。

搁在柜子里的手机翁嗡嗡吵个不停，她眯着眼睛躺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是她进手术室前，设置成震动的手机。

一天一夜没回去，那边该疯了吧？

不过，肚子里空落落的，她像是灵魂都被抽空了。

身体很轻，一阵风能吹走的感觉。

善巧想要尝试着爬起来，结果发现她失败了。

隔了很长时间，她才想起来去按铃，然后静静的等着护士过来。

走廊里很干净，弥漫着一股医院特有的气味，混合着难以言说的腐朽。

这家医院是过去的老楼改建的，破破烂烂的像即将拆迁的小区，放在不久前，应该就会被有心人四处散播，变成一座鬼楼。

可每天来看病的人络绎不绝，人来人往，那种存在的阴森森的气息，都被人气冲散了不少。

善巧安安静静的看着门口，聆听脚步声，由远至近。

紧接着是开门声，她张了张嘴，脱口而出的话被生生卡在了嗓子。半晌，她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柴亭一步步朝着她走近，看到她惨白惨白的脸，憔悴的面容，还有眼睛里布满猩红的血丝。

“对不起，我来晚了。”

善巧哑口无言，那种委屈瞬间涌了上来，她用好大的意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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