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后，小月死在了关押她的看守所里。

那天下了好大的雨，男人西装革履，神情复杂，他与小月一窗之隔，却像是隔着一条银河。

小月已经洗漱干净了，穿着她最喜欢的那身衣裳，温婉的像是一个合格的妻子，温柔的看着她的丈夫。

“孩子，没有来吗？”

男人摇摇头，说：“没有，在上学。”

小月低低笑了起来，她颇有些自嘲的说：“女儿一定还在怪我，我不是一个好妈妈。”

“不，”男人看着她的眼睛，“你只是一个好妈妈。”

不是好妻子，不是好女人，不是好妹妹，却单单只活成了一个最好的妈妈。

他们夫妻近十年，彼此眼中没有亲近，没有温情，小月脸上的颓废和灰败，不是她用一个浅淡的笑容就能轻易抹去的。

“后悔吗？”他问。

小月看着他，笑而不语。

男人没有待太长时间，他只是突然想起来，今天是他这个程序上被承认的合法妻子，要离开这个世界的日子。

为了好好的告个别，还是为了看看这张脸，他总归还是来了。

她没有听见一句再见，就好像他没有等来一声抱歉。

人是种很奇妙的高级生物，同样的外貌，同样的出身，同样的年龄，只是因为不同的性格，就谁都无法代替的了谁。

男人踏出看守所的那一刻，小月死在了关押她的房间里。

这件事告一段落，却不能说是彻底解决。

小月唯一没有交代的，是给她炸弹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善巧睡了一下午，天漆黑的时候悠悠醒来，柴亭还在睡，隔壁馒头应该在玩游戏，能听见轻微的游戏背景声。

她揉了揉肚子，这才发现自己又瘦了不少。

这不是什么好事，她原本就瘦，现在瘦的整个人都脱了相，走起路来就像两根会行走的筷子，看不出美感，也不健康。

善巧叹了口气，她重新躺回去，感受被子里的体温，才真真切切的能知道自己还活着。

身旁柴亭呼吸均匀，眉眼弯弯，连睡着的时候都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样子。

她有时候很喜欢柴亭的样子，是言语上形容不出来的那种顺眼，跟他的长相性格还有本身没有太大的关系。刚好就是这样一个人，为她做了一些很美好的事，她就看中了这样的人。

迷迷糊糊中，善巧又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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