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蓝堇时的心中咯噔了一下，不明白凤英和祁村长为什么每次提到老龙一家人都会叹息，说一些伤感的话。

桂兰看着雾气熏天的房子，仰着头尽量不让眼泪落下来：“凤英，你以前绝对是个文化人，你说的这番话我家老祁一辈子都说不出来，那条公路从远方带来了多少人啊，小雪豹的爸妈，你和解放军们，他们为了我们三江源做了很多贡献，也带走了我们很多想要出去讨生活的人，可是……有些人就是回不来了。”

“又想起你弟弟了？唉……他跟尕龙一样，都是可怜人，真是为难了这些人的父母，别难过了。”凤英摇摇头，整个屋子里陷入了沉默。

这一片寂静中透着浓烈的思念，小卓嘎原本闹得厉害，如今被这氛围给吓到，目光呆滞的看着蓝堇时，仿佛在问她，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蓝堇时也知道事情并非那么简单，诧异的看向祁村长。

祁村长点燃烟，却被凤英熄灭：“丫头说了，二手烟对孩子不好，小卓嘎还在呢，我抽烟都要到门外去，你别抽了，都快要吃饭了。”

祁村长无奈的将烟放到桌子上，又抱起手舞足蹈的小卓嘎，低声道：“丫头不是一直问尕龙的下落吗，今天当着老龙的面我也不好说，这些年我们是真的到处找人询问尕龙的下落，很可惜啊，得到消息的真是少之又少……”

“我弟和尕龙是开车的司机，就在四年前的一个冬天，我们家接到了一个电话，他们俩……没了，车子掉下山，只剩下铁皮，我阿爸阿妈年纪大了，哪里听得这个消息，老龙夫妻俩更是把尕龙当成希望，所以……以前的书记交代我们不要告诉老人，我和老祁悄悄的带着那两个年轻人去了天葬台……“桂兰正在剥蒜，说话间泪流满面。

桂兰的一生都是十分要强的，这会儿难过成这样，大家都不敢去安慰。

祁村长好几次把桌子上的烟斗拿起来又放下，心中堵得难受，终于还是出们抽烟。

凤英继续道：“全村人都知道尕龙的事，可是没有一个人会去告诉老龙实话，以前不知情的人都会问老龙，尕龙什么时候回来啊，老龙总说快了快了。后来老书记怕两口子知道端倪，每年都会找人从西藏带东西回来，假装是尕龙孝敬老人。”

蓝堇时听得心里难受的很，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落，江源村的牧民们多么质朴啊，他们在用自己的方式维系着老人的希望。

“老龙的老伴前几天还拿着一个钱包出来显摆，说那是尕龙买的，尕龙现在生意做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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