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山路回江源村需要十公里的距离，山路盘桓，雪花纷飞，祁村长把车灯打开，那一束光照得极远极远。

灯光把草原上堆积的白雪映得荧光闪烁，这一夜风啸急急，把雪吹打在车窗上。

可想而知，外面的温度是多么寒冷。

“祁大大，你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咱们再去走访一下那片草原的主人，时间耽误不得了，刚入秋就这么冷，我怕天气越冷，到时候出行越困难。”蓝堇时无不担忧的道。

祁村长连连答应：“你说得很对，到了冬天下大雪的时候我们这儿的路就被封起来，出不去进不来，只能是干着急。”

极目远看，车灯的笼罩下出现了一个身影。

“是凤英吗？真是凤英啊！”祁村长大声的喊道。

他以前是放牧的，视力比蓝堇时好得太多，能辨认在黑暗中，在雪花飘落中出现的人影。

“凤英可真是把你当成亲生的孙女了，你看看我，开车那么久也没个家里人来接，我们家那婆娘和孩子正在炕上呼呼大睡，哪里知道我今天回来。”祁村长打趣道，看见凤英不由得又踩了一脚油门。

蓝堇时不知道凤英会在深夜的风雪中等候，她只知道每次自己要回来，凤英都会精心准备自己喜欢的东西。

凤英是个含蓄的老人，她把对蓝堇时的爱都藏在心底，不会轻易说出来，总是默默的做一切。

车子停在凤英的前面，她穿着一身军大衣，怀里还抱着小卓嘎，鼻子被冻得通红，小卓嘎却在她怀里睡得酣甜，在凤英的捯饬下，小卓嘎白白净净的，全然没了之前的邋遢和瘦弱。

“凤英，快上车，雪下那么大，外面那么冷，你怎么还跟小卓嘎在这儿等着，万一我今晚不回来怎么办？你们要守一夜吗？一老一小的也不怕冻坏了，家又跑不了，我还能不回家吗？”蓝堇时心疼坏了，赶紧把凤英和小卓嘎拉上车。

她实在忍不住啰嗦了两句，也切实的心疼凤英。

凤英嘿嘿一笑，用手握住蓝堇时的手：“摸摸我的手，一点也不冷，我感觉你是要回来了，所以在这儿等一等，小卓嘎也知道姐姐要回来了，今天晚上怎么哄都不睡，我们俩都睡不着，索性等着，心里也安定一点。”

凤英没说的是，害怕蓝堇时他们走夜路，雪天路滑，一直牵挂他们，只有看见他们安然无恙的回家才能安心入睡。

蓝堇时接过卓嘎抱在自己的怀里，另外那只手挽着凤英的胳膊，一切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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