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堇时的心中惦记着远方的人,不知道在这样难熬的雪天,他们过得好不好,家中是否有足够的牛粪燃烧,是否有足够的粮食储备,是否有足够的盐巴……
华素年端来一碗酒,那双深邃的眼中紧紧的盯着她:“想什么呢?咱们江源村的大部分村民这个冬天不愁,大家都说今年要过一个富余的年。”
一个老人端着一碗茶过来,褶皱的脸上带着笑容:“丫头啊,赶紧过去吃饺子,你一个人在这里想什么呢,大家都给你留着饺子,还有你爱吃的阿卡包子,这是他们从寺院带下来的包子,阿旺说你辛苦了,别人都不准吃,小卓嘎也不让吃,就给你一个人吃呢。”
“阿木爷,你赶紧吃饭喝酒去,别管我,我正发愁呢,这个冬天算是勉强过去,来年可怎么办?还有那些不愿意搬迁出来的人,他们的日子兴许更加难过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熬得过这个冬天。”蓝堇时愁眉不展,越是在这样团聚的时刻,越是让她想起还在远方的人们。
阿木爷戴着一顶厚厚的毡帽,就算屋子里热得出汗也不肯脱,黝黑的脸上泛起了一种说不出的神色。
“丫头啊,以前我们是逐水草而居的,我们不需要什么商店,也不需要什么高楼大厦,我这辈子除了县城哪里也没有去过,可是我觉得我们这些年都这么过来了,不知道什么叫做穷,因为我们有草地,有牛羊,关于富裕,我从来觉得我们是富裕的,可是你们城里人不一样,你们要有房子,有车子,等这些都有了以后,就想着要票子,要各种各样的女人嘛……不管怎样,只要在江源村的土地上,我们都能活下去。”阿木爷一口气说了这许多,脸上泛红,端过来一杯酒。
华素年拍拍蓝堇时的肩膀:“看见了吧?他们知道什么是属于自己的生活,你没必要操心太多,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丫头,你兴许能改变一两个人的命运,但是你改变不了江源的常态与大部分人的命运。”
华素年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神有些躲闪,他当时刚刚回来,也是抱着能改变世界的态度回来的,可是时间长,他的耐心渐渐的被磨灭,最后所剩无几,只能通过改变自己来改变身边的人。
“我知道你想像你父母一样,用自己的行动去温暖每一寸时光,可是……”华素年大口喝了一口酒,屋子里面的欢声笑语逐渐淹没了他们谈话的声音。
“扎西大哥,你还愣着做什么,大家都等着你们一起喝酒唱歌呢,阿木爷要给我们唱一段他自己的歌,听说当时就因为这首歌,他把十里八乡的女孩子都唱得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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