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出了家门是一条东西胡同,这东西胡同别看窄可却是一条街,街的名字叫“东关街”。
东关街原来是东关大队,是城乡结合部的一个村,当那条新华路一开通这儿就被吃进城市了,村庄进了城,村民仍然还是农民户口,农民的地却一块一块地被蚕食了。
当年那种蚕食不像现在的房地产开发,而大都是一家一户通过这样那样的关系在大队里弄块宅基地,农村的宅基地管得不是多么严,那时候又没有什么土地管理法,也不兴这种证那种证,只要村支书一点头这事就算办妥了。
我爸爸称得上是个能人儿,就像给我找工作一样,一走姨夫的后门就办成了,当时爸爸也不知道通过什么关系认识了冯支书。认识了就等于粘上了,一粘上不是朋友也得成为朋友。爸爸交朋友那可是有两下子,除了实在外就是会来,会往朋友心眼里做事。一来二往就成了好朋友,既然是好朋友了那就给办个事吧。爸爸跟冯支书一说“我们家在红旗街租赁的房产科的房子,您给想点法吧。”冯支书马上答应“这事好办,你到湾边那儿弄一个湾沿儿,湾沿儿不在土地指标,自己垫一块就成了。”说罢,冯支书就领我爸爸来到东西胡同的最东头的湾边,用树枝随便划了一块湾边说“这一块就归你了,自己花点力气垫吧。”
垫一块宅基那可不是一句话,爸爸妈妈带着三个弟弟和奶奶没黑没白的忙乎起来,从湾里往湾边弄土,爸爸用铁锨往上甩,奶奶用盆往上端,弟弟用箩筐往上背,像蚂蚁搬家似的一点一点的楞是积攒起一处宅基,足有三分多地。
有了三分宅基,爸爸和弟弟妈妈就在湾里用湾土脱坯,脱了好多好多后就自已动手盖房子,盖那种砖基脚土坯墙巴砖蹬顶的房子,经过近两年的劳作才算有了现在的家。
我尾随着文少走出家门,沿着胡同往东走,一走就走到了湾边。
这个湾原来是挺大的,长处里从北沿吴家到南沿郭家少说也得五百米,东西的宽处从西边我家到东边刘家少说也得三百米,那个湾的形状像只蝎子当地人就管它叫“蝎子坑”。
因为湾的四沿都像我们家这样垫宅基,湾就变得小了,变小的同时也就变深了。原来湾是个干湾,干湾里没有水,平时像个大场院,夏天人们都好到湾里乘凉。湾变深之后湾底就变小了,小的像个篮球场。小小的篮球场里积了水,说不清哪儿来的水,有雨水,有下水道排来的水,也有周围居民倒进来的水。夏天臭不臭还不知道,我跟随文少这会儿的阳历三月还没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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