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宣传部陪着
采访由宣传部常委部长梅实信和新闻科长张连成陪着，到哪儿都兴势动众。
这里就不一一诉说了，过去二十多年了，好多记不清了，只说一下留在记忆里的东西。我向来不爱做笔记，我总觉着该记住的永远忘记不了，不该记住的永远记不住。我的同事陈中华为此事常常批评与我。我记录主要是记一下时间，地点，人名什么的，至于故事只是听不用记。在中国当记者没必要记那么多，知道个意思编就行了，基本事实没出路就行，就是有出路只要是正面也没大事。
留下记忆最深的是无棣绅士集团，这是一家以服装为主的企业，董事长说话很实在，有啥说啥，他说他们企业之所以成功，主要经验送小姐，他那儿养着一批小姐。我们去采访，一群小姐穿着日本的木质拖鞋“卟哒卟哒”的往上献水果，一个比一个漂亮，老板说，他们送钱送金条我就送小姐，这些小姐都是我们的功臣，我们非常善待她们，工资高高的，吃喝住行一切全包，每人一套一室一厅的房子，退休有退休金，还负责最后给找对象成家。就说我们的化纤项目，两千多万元，那个部里的领导接受别的企业的钱，我们一下子给他一个最漂亮的小姐姐，贴身服务，几天就把项目批给我们了。现在我们中国最值钱的是小姐姐，钱是纸的，金子是硬的，什么项目呀，给谁不是给。
老板的名字记不得了，人长的模样还记得，黑瘦黑瘦的，细高挑，小猴子脸，脸上的小眼，滴溜溜的转。
我一个劲的往主题上拉，就是拉不上来，最后他给了一些材料，材料上全是正面的内容，如何加强企业管理了，如何发挥主人翁作用了，等等。有了材料稿子就能写，把材料里的内容新闻化就是了。这是个经验，拿材料改稿子是中国记者的一大特点，我是改材料的能手。
白杨跟着来到无棣绅士，她和这里的姐姐打的火热，好像找到了知已，我对她的轻浮感到不满，心里想，难到女人就这样吧，人家把她都不当人了，她还高兴的了不得。人家都把你当什么了呀，有什么好的？女人呀女人，天生犯贱。当女特务的以么做交易还觉着是完成任务呢，还觉着光荣呢。白杨跟人家小姐套近乎，跟人家比身高，比腰围，聊化妆，比口红，你的旗袍怎么怎么好呀，你的木拖鞋怎么怎么响呀。白杨老觉着这些小姐太可爱了，她和她们心心相印。白杨趴在耳朵上对我说“你不选一个带着玩？”我将她推开，严肃地对她讲“这样的玩笑开不的”，她就说“别假装正经”，我就用眼白楞她，白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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