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锥子针 1 那封信(第1页)

第五部:故事接近尾声

1、那封信

我用剪刀剪开那牛皮纸的信封,从里面抽出来那叠得整整齐齐的方格稿纸的信纸,打开在眼前。我不得不为她那秀丽的钢笔字而赞叹,那是标准的欧阳体,方而扁的行书小楷,一个格一个字,那书法的娴熟让人不亚于对庞中华的佩服。再读那语言,虽说不像诗的语言那样优美抒情也不像散文化的语言那样激情四射更不像写小说一样的东拉西扯,她的语言流畅而准确。

看着那信我的心揪起来了,用心体会着她的那种情境,她由于过度的劳累的那种情况我有过,过度劳累那肌肉会劳损那腰会差气腿会抽筋会心疼,疼十八下里难受,接着就会出现这儿那儿的毛病让人倍受痛苦。

看着她在信上的描写,我想像着她去茶水炉处打水,把那竹子皮的暖水瓶从那茶水炉冒着热气的水笼头里接满了水往起一提时,就用了那么一点劲,就觉着“嘎”的一下那腰就弯下去了,弯下去后就使不上劲了,就挺不起来了,就站不起来了。

然后那疼就开始从腰间左一下右一下地钻,钻到左边左边就像挨了刀子,钻到右边右边就像挨了刀子,顺着脊椎骨那疼就往上钻,滋滋地,一股一股地往上钻。

各种疼掺和在一起你说你再坚强也得叫唤,我想像着她的那种叫唤是个什么样的叫唤,是猫一样的狗一样的鸡一样的鸭一样的所能想到的那种叫唤都试着想过了,最后我断定白杨的叫唤应该是鸡一样的叫唤,她属鸡的,就肯定像鸡一样的叫唤,不过那鸡的那种叫唤是被杀时那种叫唤,那鸡被人抓住了,把脖子拧着掖到翘膀底下,用刀割断了半个气嗓,猛地一松手甩出去,鸡在地上一蹦三尺高后发出的那种叫声。

她在信上好一番的描写,她在信中说:“我的腰椎尖盘突出了。”

她在信中说,她为了排解那难忍的疼痛便给我写信,用写信的办法缓解那种难忍的疼痛。

我真得太感动了,她具然在她最痛苦的时候想我,用我去缓解她的痛苦,我在她那儿成了什么?成了镇疼剂了,成了止疼针了,成了安慰器了,成了——我于是又想像着她是怎么样在那种疼着叫唤着中给我写信的,想像着她在那疼着叫唤着中是怎么样把那字写得那么秀丽的,想像着她在那疼着叫唤着中是怎么咬文嚼字想出那么多美丽语言的。她在这种情况下都在想着我,用我去安慰自己的……和精神,能说不是一种真爱吗?能说不是一种超俗吗?能说不是一种伟大的女性独有的情感吗?能说不是一种感天动地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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