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情，莫岑是不愿意去回忆的。无相宫对他和莫织织有救命之恩，本来他以为那是个好地方。可是看到过那样残酷、惨无人道的场景，他才彻底醒悟过来，邪尊并不是那么好相与的。不，或者说，这无相宫的每一个人都不是那么好相与的。原本以为的救命之恩，如今看来不过只是邪尊认为他们还有点用处，才出手换来的两个棋子罢了。

见莫岑还有些难受，莫声扬竟不知该说什么了。当年之事，虽是殿里的老臣们以命为祭将他的命盘彻底扭转过来，与顾子珺没了缘分，娶了一个忠臣之女，但是这么多年来，他也从未怪过她。她从来都是温柔体贴，关心着他的一切，却从未过问过他之前的事，将她的一颗心都交给了他，他便也渐渐对她生出情意来。直到后来两人有了孩子，他便觉得那几乎是他的巅峰时刻了，即便是没有与顾子珺在一处，却也没什么不满意的了。后来，他被余褚哄着喝下掺了醉生梦死的茶，受了他的控制，成了一个掀起江湖血雨腥风的罪人，在关键时刻又被余褚推了出去顶罪。为了保住妻儿，他选择跳下岩浆池。

本来以为是必死的局面，谁知竟然让他在镇妖塔里苟且偷生活了二十多年。只是留了他们妻儿三人独自生活，一双儿女受尽了苦楚，在无相宫被人利用多年做尽了坏事。如今好不容易找回来了，却再也弥补不了当初两人受尽的苦楚。尤其是莫织织，从生下来便在无相宫待着，看着如今竟还如此天真善良，想必一直被莫岑保护得很好。没有参与两人的成长，这也是莫声扬的一块心病，至今不敢提。

两人都在各自想各自的心事，帐中倒一时安静下来。还是莫岑先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沉浸在过去不能自拔，不好意思的笑笑，“都怪孩儿，提这些过去做什么，倒惹得爹难过。”莫声扬也反应过来，欣慰的拍拍莫岑的肩膀，“无妨。”敛了敛面上的悲色，顿了顿又道：“方才一直说些旁的，也便忘了问你。我瞧着你这衣饰凌乱，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莫岑皱了皱眉，“我正想跟爹说。方才孩儿带着弟子们四处去探路，碰巧见着一队出来巡逻的无相宫弟子，因着有些素日的恩怨，起了点争执，并没有大碍。”虽然这么说，莫声扬却可以想象当时的情况，一定没有他说得这么轻松。却也知道他是怕自己担心，因此并没有说破，只是淡淡的点点头，“那就好，那就好。可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听到这个，莫岑脸上总算露出点笑容来。“幸不辱命。无相宫的防守还是如从前一样，并没有什么大的改变，连巡逻的弟子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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