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第1页)

今春,魏长庚跟魏石寨商定,把每年春里栽树的任务由往年的每人十棵,增加到了每人一百棵。这不是他们俩人的一时心血来潮,也不是图着谋取政府的啥儿好处,而是出于内心的一种良心和焦虑。

这些年国家号召退耕还林,把坡度在四十五度以上的坡地全部停止了耕种。停止了耕种的陡坡地,政府号召栽树造林。这些年,每年到了春日里,瓦罐村就限定每人栽十棵树木,按人头计算,不论老少男女,大人小娃,只要是瓦罐村的一口人,就要保质保量完成。年龄大的失去劳动能力的和年龄小的无有劳动能力的,全部由直系家族中的青壮年劳力分而解之,村里在秋后验收,未成活的,下年继续补植补栽,直到全部成活。

今年的春天,瓦罐村早已人去村空,只剩下魏长庚和魏石寨叔侄二人,不但坡地撂了荒,就连村边的平整地也无人耕种,叔侄二人尽了全力,也只能耕种自己个的那几块平整地和一块朝阳近路的缓坡地,总计也不过三五亩,而大面积的平地坡地全都空了下来闲了下来,前几日村人回来上坟烧纸,魏石寨一一问过,皆言说地是不再耕种了,一种一收,中间还要好几回除草施肥,来来回回,耗时费工且不说,还要再搭上化肥农药,收获的粮食费尽周折运出山卖掉,其收入还抵不过种收的功夫费跟种地投入和运费,咋算都不划算,故而皆放弃了这些往日里他们赖以生存的土地,凭靠着各自的生存本能,在山外讨生活过日月去了。

如此一来,魏长庚看着那一片又一片的地闲在那里荒在那里,心里就如那闲着荒着的土地一般,长满了焦急忧愁的荒草,爬满了鼓鼓拥拥的青虫,弄得他心里燎焦,挖抓得他心里难受哩。况且,这两天听收音机里说,今儿京城里中央的头头脑脑谁谁谁参加义务植树劳动了,明儿又听收音机里说,省城里的大官小官谁谁谁也去参加义务植树劳动了。他就对魏石寨说,石娃吔,这瓦罐村还有咱俩老枯桩子杵着,总不能眼看着叫地秃着空着闲着,要设法子叫它绿起来,活起来哩。魏石寨这几日也正在想着这个问题,听大伯一说,就如原是两条河的水儿,一下子就汇入一道河沟里了一模样儿。俩人的心思是相通的,就激起了魏石寨的共鸣,道,大伯你咋成了我肚里的蛔虫了哩?魏长庚说,咋?你也想到这一层了?魏石寨说,我这几天也正想着,这些没人耕种的地块,不能白白在那里睡大觉,要叫它发挥作用哩,不过还没有想成熟,不知道是种药材哩还是栽树哩。魏长庚说,种药材要说也是好事,一是咱没有种子,二来咱也没有种过,三来,咱就是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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