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嚷嚷着，说让牛缺草把话说完。

牛缺草继续说：“……江经理奉送的，当然没算在内。应该感谢！”

大家说：“应该。”

不知谁幽幽地说道——

“还有倒贴的厨子吗？”

“羊毛出在羊身上呗。”

听得江氏姐妹连连摇头。

殷英为了解除尴尬，说：“江股啊，江经啊，王会啊，你们看我们宣传部热闹吧！

“就像文化大革命中批判过的吧，现在各单位、各部门缺少的吧……

“叫什么，你让我想想，叫什么‘一团和气’的吧？啊？”

江水兰、王淼笑而不答，江寒梅又笑又答：

“不像是‘一团和气’吧，倒像是一团‘斗’气呢！

“牛科长姓牛，看不出牛气，我倒看出大家都像‘斗牛士’似的！”

殷英说：“你都看出来啦？古主任自称就是‘斗牛士’呢。我们宣传部热闹吧？”

江寒梅说：“是的，太热闹啦，又热又闹的……”

牛缺草朝江寒梅苦笑笑：“这是笔记簿的发票，一本两块五，六百二十五元；

“这是圆珠笔的发票，一支一块五，三百七十五元……巧得很，两项共计一千块。”

有人说出了声：“笔记簿和圆珠笔，这‘两个一’才花了一块钱哪！”

这时，空气凝固了，大家的呼吸声都能听见。

牛缺草平静地说：“这是太空杯的发票，每个十六元，四千块。”

殷英失望地说：“牛科，你拿样品来看时，不说‘三个一’二十二块钱的吗？怎么才二十块钱啊？”

牛缺草笑着说：“我为宣传部省钱了，你好像非常不高兴啊？

“我汇报时说‘三个一’是二十二块，买超过二百套，我讨价还价，店家优惠成二十块一套的。”

江寒梅说：“牛科长最会讨价还价了，银都宾馆的住宿费、会议室租金他嫌高，通过我走后门又压下了一部分价钱。”

殷英说：“牛科是老师出身，‘小抠油’出名了的，你们不要笑话他哟！”

江寒梅说：“我们怎么会笑话他呢。好了，现在定下来了，牛科长，你的钱拿回，三百块现在还给殷部长；

“王会计，你拿古主任的五百块钱去你们宾馆订餐，安排那个能坐十八个人的大包间。”

王淼说：“好的！”说完就笑嘻嘻地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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