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星科节省出时间收听天气预报,打电话告诉吕雪是否增减衣服,可他突然发现吕雪完全变成了一个少言寡语的女孩。她拚命地学习,机械地记忆英语单词。一篇课文她背了一遍又一遍。冬,像一双倦游的翅膀,悄悄地在暮色里归去。迎面姗姗而来的——春,浑身带着一种困人的诱惑,并没有减少她对自己身世的思索。
吕星科还蒙在鼓里,以为吕雪的学习是不是过分紧张了。
转眼仲夏就走来了,吕雪一有时间,就坐在江边静静思索。
“也许吕星科是自己的生父?也许杨丽是自己的生母?也许……”可是老伯父与报站女主人的对话似乎在她的记忆中磨出一个深深的印记,却不能使她忘掉。
永远向前流淌的通江水带走时间的沧桑,却洗刷不掉吕雪心中的忧豫。
吕星科为了排出吕雪心中忧虑,抽时间领吕雪在江堤上走走。只要吕星科、吕雪走出家门,坐在江堤上背课文、背外语,总能看见那个叫小水的男孩抱着一只鲜亮的汽车内胎泡在大江里。只要一看到小水,她便会把头扭到一边去看爬上江堤的喇叭蔓,或扭到另一边去看那棵小树丫丫上的一只圆溜溜的鸟巢,要不,就仰脸望大河上那一片飞着鸽子的清蓝清蓝的天空,要么看远方铁路桥上飞驰而去的火车。但耳边却响着被小水用双脚拍击出的闹人的水声。临了,她还要用双眼来看小水泡在大江里,只不过是把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明确地表示出来。
吕雪对这个男孩几乎知之甚少,惟一的了解是:这个男孩的父亲是方圆几百里有名的大骗子。男孩刚出生时,他家很富有。他爸是厂长,现在却被关进了大赉监狱。现在穷得母子相依为命。
通江水发源于长白山脉,不声不响地流淌了几千年、几百年。江北是有名的大赉监狱。在晴天的日子里,透过浓密、高大的杨树林,能看到对岸稀落的民宅。还能看到大赉监狱那高高的围墙,密集的铁丝网,威严的哨兵。
大江又宽又长。吕雪家和他家遥遥相望。江这边,是现代化的公路、民宅,江那边也只有他们几家。这无边的世界里,形成强烈的反差。
吕雪对大赉监狱充满神秘感,总想让爸爸吕星科带她去看一看,吕星科说,到了成年人的年龄一定带她去看。
吕雪吃惊问:“爸爸,江那岸为什么要关押那么多人呢?他们罪大罪轻?”
吕星科深有感触说:“喂,吕雪。国家的治理离不开法律,公民的生活离不开法律。没有法律,不仅社会难以稳定,人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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