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能管得了左青莲,包括他爹左福禄在内,他深知左青莲的脾气,从小就执拗。不过不管怎样,左福禄也只能埋怨自己对左青莲的娇惯。乃至于前两年,不顾旁人异样的目光,硬是把左青莲送去了县城的学校,一去三年。左福禄的思想迂腐,但在这件事上,他却显得反常的开明,他对左陈氏说,这世道变了,女子也要学文化了,我算是看好了,没文化的,将来是要吃亏的……
不过眼下,他倒是后悔了,后悔让左青莲去了县城,毕业后在医院里工作的那几个月。要不是这样,也轮不到她给赵一刀的媳妇接生,也不会有后来的这些麻烦。
左福禄的心里着急,于是想了很多的办法,训斥怒骂不管用,摔拐棍也不管用,甚至连他一向自信的昏倒,也在左青莲的面前失效。这让左福禄感到特别的失落,甚至觉得,自己的人生就此失败,好似一个叱咤江湖的大侠,一下子失去了独步天下的武功。
这样的无助和自卑,让他变得愈加的敏感了起来,他开始注意别人的目光,每一个从他们家门口路过的人的目光。他在其中看到了鄙夷。他心想,这下完蛋了,我的一世英名,被这个不孝的丫头给彻底的毁了。
不过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左青莲却发现,左福禄仿佛变了样子,不再因为这事而再训斥怒骂愁眉苦脸。反倒是会在晚饭的时候,嘱咐左陈氏悄悄的在柜子里摸出个鸡蛋,蒸上一小碗少盐不放葱花的鸡蛋羹,端给左青莲,让她喂四凤吃。
这是极其反常的,左福禄对食物的吝啬超过一切,于是左青莲更加加深了戒备,因为直觉告诉她,这是左福禄的缓兵之计,为的就是使自己放松警惕,指不定心里还盘算着什么诡计阴谋。
不过这样的想法,却渐渐的转变,因为在一天的傍晚,她到外屋的厨房烧水,打算给四凤洗尿戒子的时候,无意间发现左福禄悄悄的来到自己的房间,弯着腰,盯着正在熟睡的四凤,嘴角竟然浮起了笑意。
这笑容十分温暖,让左青莲一下子就回到了小时候。于是她的心便在瞬间融化,知道自己的父亲左福禄,其实是个嘴硬心软的人。
但后来发生的事情,证明了一件事,那就是在左福禄的面前,左青莲还是太年轻。那天四凤醒的很早,一睁开眼睛就哇哇的哭闹,左青莲像往常那样把她抱在怀里,可四凤哭闹的越来越厉害,哭的小脸通红,嗓子破了音。最后甚至发不出声音来,胸口一个劲的震颤。
左青莲哄了好一阵子,才慢慢的安稳了下来,熬了点小米粥,煮了个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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