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府的，晏行途中破天荒地说了很多夜眸的丰功伟绩，实在是狠狠地表扬了他一番。
杀敌十万……
二十万……
三十万！
这显赫的战功在我看来，都是杀戮！哪怕对方已经投降了也要赶尽杀绝的无差别屠杀，如同刚才山坳之中发生的一样。
“夜眸这个人，是狠毒了些，却也保我天谕常年太平，怎么说也是功大于过，你也别想太多，换了是我，也会把那些造反的水生人杀上一些。”
他虽这么说，我却知道他并不会这样做，晏行看上去傲娇无礼，用兵却是极有分寸，并不想伤害一人，若不是军中出了叛徒，估计于春会乖乖交出木杨的奴锁，两边的人根本不会打起来。
回府后，我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里，无论晏行怎么敲门，怎么威逼利诱，都不想搭理他。
直到半夜，我迷迷糊糊睡着了，那血腥的画面却一幕幕在脑中伸缩、放大，变成噩梦，吓得我一身冷汗，大叫一声。
“慢慢，别怕，我在这……”
我躲在一个十分熟悉又坚实的怀抱里，夜眸轻轻拍着我的背，“做噩梦了？”
我推开他，不理会他的惊讶，倔强地说，“我不怕！你走吧，我想一个人睡。”
夜眸那只伸出的手僵硬地停在空中，脸上露出一股冷漠，过了很久，他轻声说，“好，我在门外。”
“不用，你回去休息吧。”
他收回有些颤抖的手，眸里闪过一丝我很难察觉的悲伤，“好，你若害怕，便唤我。”
他起身批好外衣，动作十分缓慢迟钝，我克制住想要留住他的冲动，转身背对他，闭上眼。
良久，我听到了咿呀的关门声，还有他初遇凉风轻微的咳嗽声。我有些后悔了，他体内有寒毒，现在的气候昼夜温差十分大，此时的温度应该很低。
“就算要赶他走，也应该明早赶他，对吗？”
我那被子捂住脑袋，“就不该去看他！他不会真的是那种冷血无情的人吧？就算冷血无情，对我也不会那样的，对吧！”
我继续着自我反思，“他对我很好啊！可是杀人都不眨眼，也太凶残了些。他不会真如禹儿和腹黑皇子说得那样吧，好像木杨也说他……诶呀~”
我捶了捶脑袋，“不想了！睡觉！”
“他对我有哪里冷血了？林慢，你估计是疯了！”我又钻出被子，把从认识他到现在所有的事情回想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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