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正苏屈指敲着桌面,轻而有节奏,但因为还在庭审,只几秒后,他就停止了动作,长长的叹了口气:“从袁小毛的身上,我看到身为人性纯粹的恶的一面,不是穷,不是懒,无法纠正,甚至很难用言语来形容。”
盛秋行紧了紧手腕上的扣子,冷冽的微笑着。
公诉方开始叙述案情经过了。
但他们诉说的重点,除了付传强好赌之外,还有就是付传强在工地所遭受的一些不公平和委屈。比如,付传强在工地工作了几个月,却始终是在被拖欠着工资,工地管吃管住,但从未准时发工资,而付传强家里有老有小,全靠他一个人在外打工赚的钱生活,他可以不用钱,但家里人却是按月讨要生活费的,付传强支付不起时,当然还得去找工头。
工头是个粗糙又暴躁的男人,没上过几年书,也不懂得做人。早些年,他家里的老爹生病去世,尸体停在那儿,没钱买棺材去土葬,也不知道该怎样去火化,一家人男男女女、大大小小只知道无助的哭。那时候,是韩六道出现,拿了三千块钱出来,丧服、花圈,雇人、雇车,把丧事操办妥当之后,又给了两千块钱安家费。从此之后,工头就一门心思的跟着韩六道了,他还在办小厂的时候,工头给韩六道守着大门,盯着工人,白天做仓库保管,晚上也不走,就住在厂里打更值班,领一份工资,做几个人的活。韩六道的生意越来越大,工头的身份也就越来越多,两个人是拜的把兄弟,工头比亲兄弟还要维护韩六道,处处都是站在韩六道的角度去考虑。
付传强来找工头预支工资,工头可不管付传强遇到什么困难,他担心的是开了这个口,工人们全都寻个借口就来要钱,人多了那还得了?再加上付传强喜欢跟一群工地外的呼朋狗友一起聚,那些人据说都是他老乡,共同的爱好是吸烟、喝酒、赌博、吹牛,聚在一起,花天酒地,喝懵的时候根本想不起来自己是谁。于是,工头一口就回绝了,付传强又找了几次,工地上很多人都听到工头扯着嗓子骂娘的声音。
于是,走投无路的付传强就惦记着去堵韩六道。毕竟,整个工地都属于他,只要韩六道开口了,工头还不是得乖乖照办。
工地上的工人都说,韩六道这个人江湖义气特别重,为人豪爽,不是很看重钱,真的家里有个红事白事,有急用的时候,只要跟韩六道开口,他几乎没拒绝过工人。
付传强等啊等的,盼啊盼着,总算是看到韩六道的车子驶入了工地。
他万万没想到,当他厚着脸皮找上去时,却被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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