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出租车开到宿舍楼下后,许惠忽然说了一句:“妹妹,以后我孩子可以送到你们孤儿院吗?”
下车付钱的时秋愣住了,她回头看看还坐在车里的许惠,发现她满眼是泪,一副绝望的神态,于是开了门示意她出来。拍了拍她的手:“你往好的地方想,医生不是说了吗?你现在的症状只是初发阶段,后期能有八到十年的潜伏期,这么长的时间呢,到时针对这种病的特效药肯定研制出来了,你就可以和正常人一样了。”
时秋其实是在安慰她,毕竟在医院时,医生也说过了,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和精神焦虑,她的身体差到了极点,身体好多器官都出了问题,能不能扛过今年都难说。
许惠沉默不作声,慢慢往宿舍楼走,她在这里住了好几个月,除了房东,不和任何人打交道,所以这一路走回去,院子里晾衣服、晒太阳的邻居只是看着她,并未打招呼。
时秋跟着她上了三楼,沿着黑漆漆的走廊一直往前走,这里很大一股腐臭的气息,像是从旁侧的厕所里传出的,公共厨房里有几个穿着睡衣的女人正在抢着炉灶煮饭,偶尔能听见砰地一声摔门声和拖鞋趿拉的声音。
许惠径直走到尽头的倒数第二间,摸了半天才找到了开门的钥匙,她哆哆嗦嗦地找不到锁眼,时秋接了过来,替她把房门打开。
这间房间不过七八平米,比时秋租住过的四合院、租住的宿舍还小上几分,而且特别陈旧破烂,窗户玻璃都是破了洞,用报纸糊住的。时秋进去看了一圈,发现真的是家贫四壁,除了袋子里的一点点米,啥也没有。
“你平时都吃啥?”时秋皱眉。
许惠像是脱了力,扶着床柱慢慢地坐在床上:“就煮点稀饭。”
面对救了自己命的好心人,许惠不好意思说自己身上只有两百多块钱了,更不好意思说自己还拖欠了两个月的房租。时秋没继续询问,她又拉开衣柜和抽屉看了看,真心感觉许惠的日子过得连乞丐都不如,于是她把奶粉红枣放下后,又风风火火地跑到楼下的菜市场,买了肉啊蛋啊蔬菜、大米、油盐这些东西上来。
这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时秋急着回医院,所以叮嘱起她来:“你照顾好自己,我后天过来带你去医院配药,已经和医生预约好了。”
许惠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仓皇地站起来要送她,时秋摆了摆手,迅速冲出了宿舍楼。可是当她走到院子里回头张望时,意外地发现许惠还站在窗边向自己张望。
这样的场景让人心酸,也让人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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