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手术室……”许母搓起手来又走了两步：“我是不是要带啥子东西？”

她手忙脚乱地去捡床底下的塑料盆子和桌上竹筒里的筷子，时秋见状一把拽住她来，自己手脚麻利地在旁边的衣柜里拿出了一只编织袋……这玩意是王医生提前让他们备好的待产包，自然，里面的东西也都是她们提前买好的，一些孩子的小衣服都是找医院的同事要来的。

时秋带了许母回了医院，此时的许父已经面无表情地坐在了手术室前的座椅上，一旁的王医生也是一脸沉默没吱声。

时秋问起时，她说：“情况不妙，刚刚护士跑出来拿了好几袋血浆和纤维蛋白原，我看护士身上沾了好多血……”

时秋也沉默，过了好一会儿她问：“王姐，你说许惠她能活下来吗？”

王思琪摇头：“不知道，看她的命吧。一个人能不能活得看她的意志力有多强。有些人得了绝症，也会在逆境中求生存，拼命让自己活下去。而有些人，明明还很安全，却一心求死。”

时秋低声说：“许惠就是最后一种吧，她没有想要活下去的意愿了。有时候人就是这样，你觉得自己快要死了，就会真的一点一点走向死亡。”

王思琪沉默了一会儿，问道：“时秋，你为什么帮她，又出钱又出力的，为什么要给自己找事？”

时秋抬起头来，看了看仍亮着灯的手术室：“我不是想做好事，就是不忍心，看到陷在泥潭里的人，总想伸手去拉她一把。王姐你呢？”

王思琪愣住了：“我？我不知道……可能和你一样吧。”

王思琪也有自己的心事，她没孩子，所以一听说有关孩子的事情，总是忍不住关注，她就是觉得，不管大人有千般的错，那个还未来到世间的婴孩是无辜的。

他们等了许久，一直等到天快黑的时候，手术室的灯都未熄灭，其间护士又跑出来拿了几趟药，中途还让许惠的父母签了两张病危通知书，上面有摘除子宫等内容。他们没敢询问，手却一直在颤抖，王思琪上前问了一下，他们说孩子已经出生了，是个女孩，体重太轻直接送保温箱了，病人的情况有些不妙。

这是好消息，可也是坏消息，孩子活下来了，可是大人还生死未卜……又过了一个小时，手术室的灯忽然熄灭了，医生从里走了出来，摘了口罩问：“谁是病人家属？”

一直僵坐的许父一下子跳了起来：“我、我是许惠的爸爸，孩子咋样了？”

医生看向他，数秒后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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