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秋，站着发愣做什么？”董一铭站在门口叫她。

顾时秋这才反应过来，她急忙对着看守档案室的女人点了点头，快步走了进去。她幻想中的档案室和图书馆一样：宽敞明亮的房间里一纵排高高的书架，无数陈旧的资料罗列其中，每一本都带着过往的气息等待着开启。

可是事实上，这里最多比病房大一点，光线极差，明明是下午，昏暗得如同黄昏，门窗紧闭的情况下，这里空气很差，让人生起了各种抑郁与伤感的情绪。

头顶有两盏日光灯，可是董一铭按了好几下墙上的开关，都没反应，他无奈地说：“可能是停电了吧，也可能是坏了。”

时秋没注意这个，她一直盯着屋子发呆，这里左右依次罗列着一长排密封的木头柜子，每一个上面都贴着封条与编号。她心里祈祷着自己要找的资料还在……

她缓缓走过去，顺着年限一直寻找，最后在左侧最里面停了下来，眼睛看着那排编号：1980—1990。

“看，它们还在！”时秋兴奋起来。

董一铭不置可否：“也许不太完整了，咱们试着找找看吧。”

这里是二三十年前的档案了，时秋盯着这些封条发呆，它们锁住了尘封若干年的秘密，而其中有没有一件秘密是关于自己的？

“打开吧。”董一铭走上前去，撕开了封条，稍一用力，木柜门的门吱呀一声就开了。露出一只只排列整齐的土黄色牛皮纸袋来。而这些纸袋明显是后期封存的，因为一打开来，就弥漫着一股陈旧的烟熏气味，有一些边角都黑了。

董一铭抽出一本看了看：“你记得罗春花当时住哪栋楼？”

时秋摇头：“不知道，我只知道她是三医院的住院病人，其余都是一无所知。”

“那得一本一本地找了，这么多年，三医院的住院部也搬迁了许多次，还曾经和市区的另一家医院整合过，也不排除有遗失的档案。”董一铭说。

时秋点了点头，开始一本一本地翻找起来，他们从最顶上的开始，逐一打开文件袋查找……这个打开也是必须的，因为病人太多，一只袋子里会装若干个病人的档案，而且也不排除重名的，所以时秋会留意年龄。

此后的一个小时里，两人各自翻找着那一堆散发着陈旧气息的病历，昏暗的光线中，两人相对无言。空气中有略微的霉味以及窗外湿漉漉的空气，两人的呼吸声与翻动纸页的声音格外明显。

“罗春花是谁？”董一铭忽然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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