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岁那年,我在边疆遇见了瘦骨嶙峋的肆渊。
少年弓着身子,脚和手支撑在地面上,仿佛是不会走路一般,慢慢地向后挪动。
他的手臂上,大腿上,脸上有多处伤口,汩汩地冒血。
他的身后是大片狼的尸体,乌鸦在枯树上唱着死亡的悲歌,大摇大摆地飞向尸堆啄食着狼的眼睛。
那时我还不知道,他就是狼养大的。
北风吹,黄沙卷。
我轻一抬头就猝不及防地撞进了少年的眼睛。
1.
明明他整张小脸已经被黄土和血液涂满,可那双眼睛真亮啊。
他学着狼的样子向我们嘶吼着,看起来已经做好了决一死战的准备。
当时我不知怎么想的,对旁边的父皇说:「父皇,放了他吧。」
自此,我收养了他,少年一开始并不接受我的施舍,甚至多次咬伤了我的手臂,可是我还是能够一而再,再而三地原谅他。
后来,司命对父亲说:「此人命犯孤星,恐怕对公主不利,但他对吾国分外和谐,日后可有大用。」
于是,父皇便把他收为皇子,要我带他读书习字。慢慢地,我也便习惯了他的陪伴,他也逐渐地接受了我。
可是,皇子那么多,父皇又怎么会只注意到他一个人呢。
「皇姐,父皇为什么不常来看我?」
我顿了顿正在写字的毛笔,一时语噎,只得对他说:「父皇忙于朝政,不常来是正常的。」
不知他是否明白我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只见他望着窗外的蝴蝶,不知在想些什么。
2.
我九岁那年,大姐出嫁了,对方是祁国的国君。
我不明白,大姐明明中意大将军府的林轼,二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她为什么要嫁给一个年过半百的皇帝?
为了探寻答案,在她出嫁的前一晚,我悄悄潜入了她的闺房。
「阿姐,林轼不好吗?」
「阿稚,为什么这么说?」
「那为什么不和林轼在一起,偏偏要和那个老国君在一起?」我直截了当地说。
大姐放下正在描眉的螺子黛,转头对我说:「阿稚,我美吗?」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问,「阿姐自然是极美的。」
她看向镜中的自己,抚摸着那张十分妩媚的脸庞,「是呀,这么美的脸,可是却不能被自己喜欢的人抚摸。」
「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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