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救了一个少年。

后来他从尸山血海里提剑朝我走来，身后是我阿父的尸体。

那时我才知道，他之所以接近我，不过是为了我身上的仙骨罢了。

好用来救他的青梅。

1

「小姐，你快走，快走啊！」

侍女阿苑推得我步履踉跄地往后退了一步。

一把剑从她身后穿心而过，她吐出一口鲜血，缓缓倒下，露出了身后的男人。

暮涯手握抱春剑，鲜血从箭尖汇聚滴下，落在白玉的石阶上如同绽开的红梅。

庭院里倒着数不清的尸体。

有平时木讷羞涩，被阿苑一逗便脸红的小厮；有昨日还缠着我要抱抱的幼弟。

还有……被钉在墙上的阿父。

双眼睁圆，死不瞑目。

喉头一甜，我生生呕出一口血来。

极致的悲恸下，我反倒出奇地平静下来。

我抹了把嘴角，问：「我们相识那日是你的算计？」

「是。」

「暮涯这个名字是假的？」

「是。」

「那心悦我也是假的？」

他眉眼微动，声音沉了沉：「是，从未有过心动。」

我笑了，没想到从头至尾不过是一场局。

为我而设的局。

我召出云渊剑：「那你为何还不杀我？今日我若不死，来日便是你的死期！」

体内灵力涌动，随着剑诀汇聚在云渊之上，凝出一层白霜。

宋时衍轻叹一声：「多此一举。」

只是一招，便破了我的剑招。

剑尖抵在我脖颈间，带着凉意。

「我不杀你，是因为不到时候，别急着找死。」

他左手掐诀，灵力打在我身上，我体内灵力便如同被冻住一般，凝滞不动了。

我失去意识前，看到的最后一幕，是卫府燃起的熊熊大火。

燃尽了过往所有的温情。

2

再次醒来，我被锁仙链锁在高台上。

四下是神色各异的修士，都身着上清仙宗统一的弟子白袍。

宋时衍站在身穿掌门道袍的白须老人身后，冷着眼看过来。

掌门眼神如鹰般锐利，抚须叹道：「天生仙骨，却修为平平，真是浪费这一身好根骨。」

「阿衍，这回你做得不错。你入我宗门已久，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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