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月无措看着孟凡，“你不要说这样的话，我们先走，好不好？”

她不想追究老夫人的事，也不想追究晓晓吃了亏，她现在只想先带孟凡离开这里，可孟凡却不想走了。

“不，我不走。”孟凡目光贪恋的流连在她身上，可他心中已是死意，“晓月，我是个懦夫，喜欢你却不敢说出口，较你一个女子还要不磊落，这样的我你何必多管，当我自生自灭去吧……”

“你在说什么胡话？！”晓月急了，“你知不知道我为了救你去求了谁？可你却告诉我你一心只想死，那我怎么办？！说到底你从来心里就只有你一个人！”

孟凡站起，“你说……你说什么？”

“她说你自私。”

苏晓晓一把甩开拉着她的叶清晏的手，气鼓鼓的从暗处走出来，瞪着孟凡的样子格外凶。

孟凡见了她，自嘲一笑：“也是，苏晓晓……我当初就应该猜到你身份不凡，是哪位官家的千金吧，否则也不会连晋王都不放在眼里。”

“谁跟你这扯这些犊子了！”苏晓晓一把将受伤的晓月拉到自己身后，指着孟凡鼻子就开骂了，“晓月说的对，你就是自私，满心满意就想着为自己的名声，从来没想过你年迈的母亲和还守在星海园的仆人，我呸！恶心！我瞧不起你！”

“是，你瞧不上我……你生来就是在好人家，哪里会瞧得上我这样的人……”孟凡低着头，看不见他的眼睛，自然也看不清他的神色，“可你以为我愿意？柴星河瞧不上我，晋王瞧不上我，我娘瞧不上我，就连晓月你也……你也瞧不上我吧。”

他慢慢抬起头，面上满是崩溃和痛苦，那是星海园带给他的，是母亲的厚望带给他的，也是心上人的失望带给他的。

“我一直以来都是为了别人活着，我想做一回为了我自己的决定，难道就不能，纵着我自私一次？我只想这么自私一次……我只想死……”

晓月看见他这个模样，忽然觉得眼前人她不认识了，她认识的庄主，大气，温暖，沉稳，自省，坚强，而不是像这样，因着一次失败，就丧颓不振，萎靡困顿，要死要活的人。

狠狠心，她捏紧了拳头道：“孟凡，你坚决要死，对吗？”

这是她第一次唤孟凡全名。

孟凡怔愣了下，看都没看她，却点了下头。

晓月感觉自己从肺里生挤出来了几个字，“好，那我们便，不复再见了。”

说罢她决然离去，再也未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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