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刚才在享殿里听到了夏侯澹嘴炮图尔的全过程,才恍然意识到,这场和谈从一开始就是由夏侯澹暗中主导的。
庾晚音后知后觉地发现肩上剧痛。她抬手一摸,摸到了暗器划出的血口子。
她吸了一口凉气。
夏侯澹问:「你受伤了?」
他的声音很近,似乎就坐在旁边。庾晚音试着伸手摸索,摸到他的手,轻轻握住了。
她不想让他在这时分神担心自己,语气轻松:「没有。」
夏侯澹的五指很凉,顺着她的手腕一路向上摸,最终停在了那个血口子边缘。
「图尔,」他低声问,「伏兵的暗器上也抹了毒吗?」
图尔:「?」
图尔道:「你是不是误解了?我根本不知道伏兵是谁派的。难道是你说的那个皇兄?」
夏侯澹:「……」
这个人回去之后,真能成功翻盘弄死燕王吗?
角落里传来暗卫的声音:「回陛下,属下也中了暗器轻伤,没感觉到有毒。」他还以为夏侯澹在关心太后,虽然略感蹊跷,还是尽责汇报道,「但太后伤势有些重,需要尽早包扎。」
夏侯澹不接茬了。
砸门声还在狂响,石门却只是微微震颤,毫无移位的动静。
庾晚音心下略松,贴着夏侯澹耳语道:「三角形的稳定性。」
夏侯澹在这种关头居然笑了出来。「古人的智慧结晶。」
他们十指紧扣,静静听着外面的声响。
又过片刻,砸门声突然一弱,接着传来兵刃相接的锐响。
禁军终于来了。
来人在数量上呈压倒性优势,端王的人被困在地宫里逃无可逃,负隅顽抗片刻,打斗声弱了下去。
有人冲着石门呼道:「陛下?太后娘娘?」
北舟气沉丹田,将声音送出去:「都在里面。」
那人喜道:「请陛下稍候,我等去寻工具来将门锤碎!」
黑暗里,太后忽然带着泣音叫骂了一声,紧接着北舟冷冷道:「老实点。」
庾晚音问:「怎么了?」
北舟道:「这女人想偷袭澹儿,被我拿住了。」
庾晚音目瞪口呆。能与端王斗上这么多年的,果然是狠角色,都山穷水尽到这一步了,还没忘了「初心」。
太后刚才在享殿里听到了夏侯澹嘴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