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节 独栖寒枝(第1页)

逢春楼的花魁死了,死在了新科状元与丞相府小姐大婚的当晚,一袭白衣,手里却拿着绣满牡丹花的喜服,从逢春楼的最高的地方跳了下去,死不瞑目。

后来我发现,一切都是因果前兆罢了。

1、

逢春楼的花魁死了,死在了新科状元与丞相府小姐大婚的当晚,一袭白衣,手里却拿着绣满牡丹花的喜服,从逢春楼的最高地方跳了下去,死不瞑目。

年方二八,花名牡丹。

牡丹死之前见到最后一个人是我,那时我抱着琵琶正要去上台,可手里一拨,弦子断了两根,只能去找牡丹借弦子,逢春楼里只有我和她是弹琵琶的。

推开她门的时候,她正坐在窗前弹琵琶,嘴里还哼唱着曲子:「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这是她近几年唱的最多的曲子,是那个新科状元亲自为她谱的,两人山盟海誓,最终她的君子为着前程似锦娶了高门嫡女,忘了情深义重的烟花女子。

一曲唱完,牡丹扔了琵琶,怀里紧抱着大红色的嫁衣,粲然一笑后便飞身而下,堪比上元节那日烟花灿烂明媚如虹,这朵烟花就在我眼前飞了下去,我还来不及抓住她的袖子,便散了。


官府前来调查的人里外里把逢春楼围得水泄不通,掌事的崔妈妈被带到了衙门,楼里除了我和牡丹的小丫鬟绿柳,其余人都躲在各自房里。

我凝视着牡丹良久,鲜血从她的耳朵淌出,染红了颈边白衣,一直滚进红艳艳的嫁衣,逢春楼开的最好的牡丹花还是落了,她如愿嫁给了她心中早已死去的君子,而不是此刻拜天地的状元郎,我孑然一身没什么可以聊表心意的物件,索性捡了她的琵琶回来,弹一曲她的曲子,也算我送她一程:「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也是在这时,我第一次遇见到了陈器,他官袍加身映衬眉目舒朗,腰间玉带莹莹生辉,两只修长手指轻柔抵在我的琴弦上:「姑娘心神不宁,只剩章法并无情意,伤琴伤手,还是别弹了。」

「牢大人关心,干我们这行当的本就无心,自然全靠章法,琴伤了可以换,手伤了可以养,没那么娇惯。」我收了琵琶,懒得和他扯皮,冷言冷语的怼了一通,径自进了房间。

我久居风月数年,这一手琵琶是自小习来的本事,靠着它混日子换一口饭吃,逢春楼里胡天海地的客人千千万,第一个说我琵琶弹的不好的,他还是头一个。

不过陈器说的对
(本章节未完结,点击下一页翻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