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平时早了一些，下午四点半，宋杰把车开出了长坤生物制药公司。经过门岗时，保安小崔冲车上喊：队长，接孩子去呀。他点了下头，便驶出了长坤制药公司。
雪还在飘着，街道上浅浅的一层落雪，有风吹过，雪花四处飘散开来。今天是儿子小满的生日，他提前给蛋糕店打了电话，订了一个生日蛋糕。出门右拐，再左转，过了个红绿灯，就是那家蛋糕店了。他取了蛋糕上了车，直接向幼儿园驶去。
不早不晚，时间刚刚好，幼儿园门已经开了，接孩子的家长拥入幼儿园。他把车停好，也向里面走去。
小满站在一群孩子后面，抱着书包在等他。小满看见他跑过来，他牵过小满的手，小满回头，冲老师说：老师再见。宋杰也冲老师点点头。老师姓苗，二十出头的样子。小苗老师走过来，叫了声：宋队长。在公安局刑警队时，苗老师这么叫他，他到了长坤制药公司的保安队，还这么称呼他，似乎在她的眼中，这两个队长没区别。
小苗老师微笑着把手里一只糖果盒递给他，道：今天是小满生日。
宋杰要推托，小苗道：过生日的孩子都有，幼儿园的一点心意。宋杰这才收了，又让小满和老师道了别。
他走到车旁，打开车门，把小满抱到副驾驶位置上。后排座上放蛋糕，就没有让儿子坐后面。
车开了，小满仍死死抱着书包，两眼盯着前方。
他说：小满，爸给你买蛋糕了。
小满只「嗯」了一声，情绪似乎不高。蛋糕可是小满的最爱，以前经常缠着他要吃，拧不过，他只给买一小块。见小满提不起兴趣，便问：小满，怎么了，老师批评你了？
小满摇下头，目光有些游离。
去年，也是落雪时节，妻子离开了他们。他想，儿子一定是想妈妈了，鼻子跟着有些发酸，没再和小满说话，怕小满哭出来。
小满突然道：爸，你说有天堂吗？
他一惊。妻子离开最初的日子，他一直在跟小满说妈妈出差了。后来瞒不过，他才和小满说：妈妈去了天堂。小满问：爸，天堂远吗，在哪里？他用手指了指西方的天际，道：在那里，很远。小满又问：妈妈还回来吗？他沉默半晌，道：我们有一天，也会去天堂的。
每次看着睡去的小满，他心里都是一阵难过，孩子还不知道什么叫死亡，孩子也想象不出死亡是什么。小满只能相信他说的话，妈妈在天堂。天堂到底是什么，其实他也说不清。只希望逝去的亲人，能够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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