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随死于五年前的卧底任务。
在我用了五年时间堪堪地要将他忘记时,他突然出现于人海街头。
可是我没想到,五年的祷告被恶魔听了去。
他换了身份,有了妻儿,他什么都有了,唯独忘了我。
我同江随说:「你忘了我,那我也不要你了。」
他哭红了双眼,我问他为什么哭,他茫然而悲怆地看着我,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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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随死了五年了,没有人敢在我面前提他,除了田灵。
田灵在电话那头问我:「这么多年了,你还不打算再找一个吗?你真打算孤独终老?」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正好有个采访任务进来,急匆匆地挂了电话。
是松杨区一个见义勇为事件,当事人似乎是个练家子,直接把抢劫犯撂倒在马路上。
这种民生小采访其实交给实习生去就行,但我被田灵的电话搞得有点闷,正好出去透透气。
后来我总是想,我的命运大概真的掌控在魔鬼手里。
如果我没有应下这个采访,没有看到「死而复生」的江随,我是不是就不会承受这加倍的痛苦。
看到那张脸时,我下意识地按掉摄像头,我下意识地害怕他被拍到,害怕他的身份曝光,害怕耽误他的卧底任务。
我红着眼睛,风吹得我眼睛好疼,我紧紧地拽着他的袖子,小声地哽咽:「江随?」
他跟记忆中没有太大的变化,就是右脸上多了一条疤,连皱眉的弧度都是一样的,我看到他愣了好久,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会儿才问我:「我们认识吗?」
我们认识吗?
我在脑海里想过一万遍他能够重新站在我面前的场景,我想过我会哭着扑到他怀里,会打他、会骂他,但依旧会紧紧地抱着他,而他会死死地拥着我,跟我说:「我回来了。」
而不是:「我们认识吗?」
眼泪落在脸上,被风吹过时像刀刮一样地疼,我以为这是我无数梦境之一,但痛苦那么强烈,这不是梦。
我僵硬地举起手中的收音器,问了一个职业记者在采访中不会问的问题:「你叫什么名字?」
他似乎也笑不出来,大概是我哭成这样,把他吓到了,只回答:
「杨屿生,我叫杨屿生。」
杨屿生,杨屿生。
不是江随,怎么可能不是江随呢?每一处都像他,连声音都是他,怎么可能不是江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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