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天色彻底暗透,室外的黑衫们陆续燃起明灯,在他们的带领下,一支特殊的队伍登上厅外宽阔的场地。
俞延朝外望去,十余名头戴面具的人排成阵列,执盾扬斧,跳着古老而狂烈的舞蹈。舞蹈者都是青壮年男子,他们穿着古代的短衫,绘成夜叉猛将的鲜艳面具透着妖异的美感。即使只是静坐看着,都能感受到那种震慑人心的力量。
奏琴鼓瑟的声音顿停,队伍中有人上前,看身形是个身姿矫健的男子,他一身玄红衣裳,面具上四只金色的眼睛在火光下有别样的威光,年轻而浑厚的唱诵声从面具下传来。
“凌天池,绝飞梁。捎魑魅,斮獝狂……”伴随着密集的鼓点,声音抑扬顿挫。
俞延静默地观看着台前的仪式,他的旁边,云升压低声音询问着什么,叶霭无小声告诉他:这是自商周便传下来的宫廷傩祭,戴着黄金四目面具的男子是在扮演辟邪神方相氏的狂夫,这些舞蹈者,都是三家外家挑选的年轻男子。
仪式过半,有黑衫上前为神像前供奉美酒。孙井桐和几名长辈同时起身向神像俯身行礼,接过递来的酒一饮而尽。
没多久,黑衫们陆续上前,安静而迅速地在他们面前摆放好呈酒的小盏,俞延端起闻了闻,有股异样的香味。
“是椒柏酒,仪式最后一部分。”叶霭无小声提醒他们,“千万不要失态。”
俞延不懂她为啥要提到“失态”,但还是跟云升一样点头应下。等所有人一同起身后,他也与众人一起将酒一饮而尽,酒刚一入喉咙,他瞬间明白叶霭无话里的意思。
烈酒的辛辣、药物的苦涩、花椒的酥麻一下全都出来了,味道直冲天灵盖。俞延和云升顿时五官扭曲,对面的叶千重瞪了他们一眼,眼神警告他们不要喷出来。
好在做了番心理建设后,两人终于勉强下咽,没做出什么失态之举。
众人重新落座,目光齐齐聚向恭天厅正中央的祭台上,那竖立的神像面前。
“诸位。”孙四爷站起,向众人微微俯身,“主家不在,还请允许我代行主家之职,主持这场典仪……”
他话还没说完,有一名黑衫急匆匆地从侧门进来。
典仪是三家作为守护异神的隐世家族最为重要的传承,不可谓不慎重,此时在他们为中天皇君神像进行娱神仪式有人闯进来,这是绝不容允许犯的错误。
俞延认得这个黑衫,是昨晚他们去犀象厅见四爷时给他们奉茶的年轻人,应该是四爷的手下。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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