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沈春意,出生在春天。
    那天下了一场久违的大雨,缓解了干旱。
    我娘说我是个自带福气的姑娘。
    只是有了弟弟后,她再也不那么说了。
    1.
    四岁之前,沈家就我一个孩子。
    所以即使是在乡户农庄里,我爹娘也待我很好。
    秋收的第一场新米,他们会挑着最好的留下一斤给我吃,剩下的全部拿去卖掉,我娘说那是给我攒的嫁妆钱;隔壁盼娣姐姐夏日顶着烈阳去田里帮忙,冬日在冰湖里洗衣裳,我也想帮忙时,我爹赶忙拉着我,说那不是我该干的事。
    村里的人都笑着问:「把一个女娃子这么惯着干吗?」
    我娘抱着我没说话,我爹朗声回答:「没法子,就这一个孩子。」
    后来没人再问了,我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弟弟沈疆出生后,我的一切都变成了他的,嫁妆钱变成了他的学堂钱,包括疼爱我的一对父母也没有了。
    跟着盼娣姐姐干活时,她也会跟我说上几句话:「你要是从小下地干活,现在也不会觉得这么累了。」
    我听不出她语气里的意思,但也觉得不是什么好话。
    沈疆这小子脑子不太灵光,我跟我爹说他不适合读书时,还被一顿大骂。
    可我说的是事实。
    每次我被爹娘责骂或者打了,又或者在外面被欺负了的时候,沈疆就会踮着脚摸摸我的头说:「满满不怕,哥哥保护你。」
    「满满」是我的小名,但从他出生后,就很少有人叫我这个名字了,可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把他当弟弟,他居然想当我哥哥!
    2.
    后来长到十二三岁时,沈疆突然一下就比我高了,他再也不用踮着脚了,只是他还是一意孤行地觉得他是我哥。
    我觉得世界都黑暗了,更觉得我爹娘盼他读书、谋功名的梦想破灭了。
    在某个夜晚,突然听见我爹娘盘算我的婚事时,我突然反应过来,比沈疆还矮的我长大了,我十五岁了。
    我不得不开始为自己打算。
    比起我爹娘,我更愿意婚事掌握在自己手里。
    于是我便四处转悠,想看村里适龄的男子,若是跟盼娣姐姐一样,被父母嫁给年过五十的程县令做小妾,那才是真的人生无望。
    西村的陈大哥身强体壮又勤快,但他家里养了牛,那股子牛粪味夏天就能直接把我熏死,所以排除;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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